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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04(2 / 2)

预料中摔疼的痛感没出现,后腰反而被一股力量稳稳拖住,干燥温热的掌心透过单薄衬衣传递至敏锐的感官。

王跃然这一瞬间闻到了湿润空气中弥散的霜雪气息,很熟悉,不是周围浓郁的鲜花香味,也不是宾客们领口或发间的昂贵香水。

而是一种非常特殊的雪地冷松。

他下意识转过头看,视野里蓦然映入轮廓清晰的下颌线条。

对方喉结锋利,皮肤冷白,凝视他的眼神冷淡而沉静,如一片暗藏危险的深蓝海水,望不见底。

王跃然被对方轻轻扶正,人还傻愣着。

实在是因为这人长得太好看了,面容俊秀,气质沉郁又清冷,戴了一副十分禁欲的银丝细边眼镜,衬得整个人冷隽斯文,完全不像一个高级酒店的服务生。

这身剪裁合身的黑白燕尾服,配着一双洁净白手套,让他看上去优雅又沉静,仿佛是舞台上夺目的矜贵钢琴家。

倏地,王跃然目光一滞。

他看到对方右手腕露出的一条绷带痕迹。

受伤了?

王跃然不由猜测。

执事微垂眼眸,嗓音清雅道:“先生,您请注意安全。”

“哦……哦,谢谢你。”

“不用谢。”

对方说完,双手端着托盘继续前行,盘中几杯香槟酒完好无损,甚至连酒花也没散过。

这个人的平衡力好到惊人。

王跃然目送他走远,盯着对方笔挺高挑的背影,眉心轻拧,总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不等他想起,背后传来惊喜的声音:“哥哥?”

令他讨厌的茶艺腔调。

王跃然转头,对上王信那张笑容甜美的娃娃脸。

他长得比王信高了近半个头,对方又只有一米七五,完全是他居高临下地斜睨他。

王跃然看着他不答。

王信装得很乖巧地问道:“我还不知道哥哥今天也来这里,真巧,哥哥你也是来参加订婚宴的么。”

王跃然指指脚边台阶,“你站高点,我没听清。”

王信:“……”

王信因为身高这事儿糟心好多年,看过不少医生,也吃了不少药,毫无成效。

现在王跃然这样直白地嫌他矮,简直在他痛点反复捅刀子。

王信表面微笑脸,内心mmp。

王跃然早看穿王信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付他,当然要一句话直切要害,让他无法发作,只能憋着。

他太清楚对方有多好面子,恐怕现在已经气吐血。

王信忍得两边后槽牙都咬酸了。

他僵笑着说:“既然哥哥没听清,那我再说一下。”

王信复述一次,王跃然说他声音小没吃饭,再复述,又说他嗓门比喇叭还大耳朵快震聋。

王信的笑容快裂开了。

他拳头攥得死紧,心里又恨又气,恨不得王跃然立马横死。

但很快王信冷静下来,余光掠过周边,有了主意。

他眼圈秒红:“……哥哥,对不起。”

王跃然望天装瞎,腹诽道,这母子俩真是一个比一个能装,儿子尽得真传啊,茶艺大师。

旁边几人原本被突然出现的王跃然惊得愣在原地,面色尴尬,见状,立马冲出来当护花使者,指责王跃然苛刻。

其中当属梁程最护王信,也是他跟王信关系最好。

梁程说:“你算什么亲哥,你看你把王信都欺负哭了,他明明平时都很坚强的,从来不哭。”

王跃然反怼:“你在他身上安监控了,那么清楚。”

梁程:“……”

周围几人也陆续领教到王跃然嘴多厉害,别人怼他一句,他能一口气怼十句,没人敢上前,尤其当王跃然摁开手机录像播放。

他们先前的精彩发言被逐字逐句地记录了下来。

王跃然双臂环胸,吊儿郎当地问:“还想看么,我拍了好几段,可以邮箱发给你们亲朋好友观摩,不用谢。”

众人:“……”

众人面色各异,相互拉扯地走开,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

这场豪门订婚宴,来宾非富即贵,最忌讳落人口舌,这群小年轻知道家族荣辱,也不敢再继续。

他们怕王跃然把视频大肆宣传,有损名誉。

大家走得差不多,就剩梁程护在王信前面。

梁程一副我不怕你的表情,安抚背后的王信,“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他欺负你哎哟——”

梁程突然被人从后面偷袭一脚,摔了个狗吃屎。

卢炀拍拍手,有样学样对王跃然说:“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傻逼欺负你。”

王跃然比划了个OK手势。

屋顶花园虽说很宽敞,但梁程摔得太显眼,直接摔在喷泉池边,不少人都看过来,议论纷纷。

梁程脸颊涨得通红,飞快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掸干净衣服沾到的灰尘,王信也在帮忙。

梁程忙活半分钟,抬头瞪卢炀,“我要告诉我姐!”

卢炀问:“要我帮你叫他们么?”

梁程气得不行,瞪着他俩看了几秒,负气离开。

王信站在原地孤立无援。

王跃然懒散伸了个懒腰,瞥他:“滚吧。”

王信鼻子都快气歪,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告诫自己,他不能对王跃然发脾气,至少现在不行。

他强忍火气,憋屈地说了句“哥哥,我先走了”,就快步离开。

卢炀目送王信走远,“啧”了声,回头说:“我说你跑哪儿去了,原来是被这俩傻逼给缠住。”

王跃然揉捏后颈,“是挺傻逼的。”

卢炀也没接他的话继续说,他知道亲生母亲去世后王跃然有多难,王父很少关心他,又很快再婚,继母带着私生子堂而皇之地进门,取代他的位置。

他在王家过的并不好,根本不像外界传言那样,屡次为难和欺负王信他们,王家给学校捐图书馆,也不是为他,是为了分数不够的王信,连打人那件事,错也不在他。

“卢二,你这什么表情,一脸苦相。”

王跃然端了盘水果吃,顺便吐槽两句卢炀现在的表情。

卢炀刚想损他两句,不远处的卢父就招招手把他叫过去,看起来有事吩咐他去做。

卢炀走前让王跃然别太惹事,悠着点。

王跃然回他一个“我懂”的眼神,等人一走,他端着餐盘特意去露台找了个安静角落,准备整理自己刚才记录的信息。

王跃然在餐车下听见秦诉文他们谈话中零星几个重要信息,得赶紧屡屡,看下一步怎么做。

一摸裤兜,小本本不见了。

王跃然:“!!!”

他手在两个裤兜摸了个遍,空空如也,哪有什么小本本,连记录信息的签字笔也没影。

手里的果盘顿时不香了,王跃然立马回头去找。

屋顶花园四周铺的全是真草坪,但草不深,像小册子和签字笔这种显眼的东西,很容易找见。

偏偏这么容易找的东西就是不见了。

王跃然来回找了个遍,也没瞧见影子,着急时,目光忽地瞥见远处靠墙的花坛角落,站着刚才扶他那个俊秀好看的执事。

原本是不经意地看了过去,他视线猛地一顿。

对方手里正拿着他要找的东西。

王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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