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想起冰的坚不可摧,从窗户凝起,从屋檐垂下,从湖面蔓延,在运气好的时候甚至能看到免费的冰上芭蕾,头戴珍珠发卡的女演员矫健如鹰,她在如雷的惊呼声中轻盈跃起,落地时已是一个完美的3a。
祂想起雪的绵软厚重,或被抓成雪球扔向对方,或被砌成堡垒打攻防战,或被堆成屋子开茶话会,或被堆成一个个头戴铁通,插着胡萝卜鼻子的雪人——在古老的岁月,祖先们将雪塑成严冬女神的形象顶礼膜拜,希望能感化祂的铁石心肠。
祂想起风的凛冽无情,如刀片般割着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又就像抽打罪人的长鞭。在大部分人受压迫,小部分人享荣华的时候,那些拥护人民的人便是罪大恶极的人,他们叫嚣着要让寒风熄灭星火,却不曾想星火也能燎原,火焰化作赤旗飘扬,烬染长夜。
如果这火能一直烧下去该多好。
事到如今,祂只记得似有余温的灰,燃尽的灰。
斯科尼·查拉图感觉手脚有点微微发抖,作为天使家族中最诡的几个家族的后裔,作为一个自己也非常之诡的密偶大师,祂理应比同龄人更处变不惊一些,但是,但是……!
但是这样的大人物为什么会来亲自过问他们的工作啊!
“让你的密偶到那块流沙地貌上空飞两圈。”
“是!”斯科尼差点咬到舌头,但作为一个密偶大师,他的手指习惯性地动得比脑子快,当即牵着灵体之线让麻雀密偶扇动翅膀,与此同时,一面光滑锃亮,足有一米八高的镜子上也呈现出一片看似厚实,实则一踩就塌下的沙地,围观的贵族们不禁啧啧称奇,斯科尼脸皮不禁有点发热。
“不错,保持这个状态。”正当透特打算去检查下一张镜子,一个黑袍人影就以如鬼魂般飘了过来。
“隐匿殿下。”
“先祖?!”斯科尼差点吓得跪在地上,透特无奈地睨了祂一眼,瞧把孩子吓的,不就是一个历史投影……哦,原来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