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接受,并开始扮演对方的时候,源祁凉才能够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些什么。
不过不管是什么事,对他来说难度都不算大。
世人所求无非是那些钱权仁义,就算这其中抽卡抽到的人物并非碌碌凡人,可也逃脱不出这种怪圈。
为了大义,为了和平,为了复仇。
月亮升起,凄凉的月光照射进房间,坐在窗边的无惨看向远方,这里没有什么人。
在远处的仆人房里,只有三两个伺候他的粗使仆人,一旦入夜,连半点人声都听不到。
月色渐深,无惨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无边的寂静。
就像是处于干枯了许久的深井里一样,窒息和孤独的感觉叫他感觉到更深的绝望。
被所有人所抛弃,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孤独感浸入骨髓。
“想活下去,想永远的活下去。”无惨仰起头,看着头顶的月亮,心底的那种感觉越发强烈。
之前出现过的破坏欲越发压制不住,他想要毁掉眼前看到的一切,想要让其他人也感受自己的那种痛苦。
就在无惨感叹人生的时候,他清楚的看到,一个人影翻墙进来了那人身形敏捷,就像是演练过无数次一样,熟练的进来了他的院子,并且在落地的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他脸上的表情也在这一瞬间僵住,自己都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脑袋里的想法乱七八糟的,他自己都分辨不出。
恐惧?还是惊愕?
一个正常人会来他这个地方吗?是偷盗还是什么和他有仇的人打算趁这个机会杀了他?
“晚上好。”一个男人站在他的面前,笑眯眯的说着。
那个男人的模样有两分熟悉,可无惨很确定自己应该不认识对方。那人的嘴角勾起,带着阳光的笑容,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明明是个让人感觉很舒服的笑容,可无惨却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他总觉得对方不怀好意,给他带来很危险的感觉,可对方的身上没有分毫杀意。
“你愿意,跟我一起前往光明吗。”无惨听到那个男人这么说着,那人畜无害的温暖笑容和一张熟悉美艳的脸交织在了一起,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寒噤。
与其说是光明,这个男人更像是深渊的代名词。他甚至觉得,这个男人会让他万劫不复。
猛的从睡梦中惊醒,无惨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熟悉的装饰,过了许久才长舒一口气。
哪怕过去了近千年,每个夜晚他都会回想起那浅淡温和的笑容,深入骨髓的恐惧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
他根本无法想象,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人,带着那种和孩子一样纯真善良的笑容,纯粹的像是天山雪莲,却做出这样的事。
已经过去了那么久,那个男人自然早就消失,他为什么还会记得对方呢?
不过…是个人类罢了。
可为什么他还会这样怅然若失?因为那个男人在他落魄的时候给他带来了一些别样的感觉?
让他觉得自己并不是随时都会死的废物?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受虐狂。
这么安慰着自己,无惨才让那跳跃的过快的心脏停了下来。
此时的天边逐渐泛起鱼肚白,他能够感觉到一阵熟悉的厌恶,和他曾经厌恶那寂寥孤独月光一样,眼前刺眼的太阳也叫人难以接受。
“亲爱的,又做恶梦了吗?”身旁,一个女人担忧的看着他,那张脸上带着满满的关切。
“我没事。”艰难挤出一个笑容,无惨敷衍的回答。
“月彦先生,如果有什么事请一定要告诉我。”女人趴在无惨的肩头,那光滑细腻带着属于活人温度的肌肤让无惨有几分不适,他不着痕迹的拨开对方。
“我去趟洗手间。”
无惨和镜子里脸色苍白的男人对视,那双眼睛里带着复杂的情绪,厌恶、恐惧、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惶恐。
好半天,无惨才闭上眼睛,在心底默念某个名字。
那个男人第一次出现时说的话成为了真实,他真的成为了自己,永远无法遗忘的噩梦。
可…无惨对对方的感情却很复杂,他对那人有着很复杂的感觉,不仅仅是恐惧。
那人是他最黑暗时的唯一光亮,虽然是强硬拿着锤子把他给捶碎,才挤进来的一道闪电。
和妻女吃完早餐,无惨一人走到书房里,将门反锁。
再向前踏步时,他的身影直接在房间里消失。
再出现时,他站在一处充满着各种木质建筑的地方,颠倒,不规律的建筑光是看着就会让人的方向感迷失。
在无惨的身后还跪坐着一个抱着琵琶的长发女人,她轻轻拨弄琴弦,一声回荡的声响在整个无限城里回荡,下一秒,无惨的面前就出现了六个模样诡异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