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泥胎的雎宁被人拖了进来,还是如之前一般,撂破布似的将她撂在了万贵妃跟前。
不过这次没上次那么好运气扑在栽绒毯上,是磕在了青砖上,又冷又硬,磕的那一刹,雎宁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碎了一般,密密匝匝的疼。
裕国夫人撩开裙角,在雎宁身旁跪下来,苍老的喉咙里充满了诚惶诚恐,“娘子,我把这打脊奴拖回来了。”
万贵妃视线划过雎宁,最后落在裕国夫人的脸上,“在哪儿寻到的她?”
“迎阳门。”
顺带着,裕国夫人还将方才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万贵妃起初神色还平常,听到后头,手上一顿,没了茶盖儿‘磕托’的声响,显得殿内格外的寂静。
一种怔忪的,庞大的,却不彻底的寂静。
“你倒十分好心。”
轻浅的一句,就同万贵妃含在唇边的笑,淡得如水一般,几乎都咂不出滋味来。
雎宁知道,这是万贵妃将怒的征兆,她忍住发痒的喉咙,低低的开腔,“奴婢只是觉得当初要是奴婢不打那个盹儿,或许,章大人不至于……”
万贵妃神情一怔,哂然道:“所以,你是特特儿去迎阳门找章都虞侯请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