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非常感谢您。”
“客套话就免了。”
夜晚的海滩边上,伊斯特正在与一个人的告别。
彼时的她还顶着一头不起眼是栗色长发,紫色的眼睛也被眼镜和刘海遮盖。
“今后你就要一个人走下去了,虽说是灯下黑,但西西里岛毕竟离教廷的管辖范围很近,不要掉以轻心。”
一头蓝发,身材高大的男人面容沉肃。
“今后与你,大概也不会再见面了吧。”
男人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位于欧洲中部的神圣罗马帝国。在寒冷的冬之城中,居住着或许能够实现男人愿望的奇迹之人。
“衷心祝愿您的愿望能够实现,先生。”
伊斯特深知这已经是度过漫长旅途的男人最后的希望了,所以并不打算出口挽留。
平日严肃沉郁的魔术师勾起嘴角,少有地露出了一个淡淡的,显得有些疲惫的微笑。
再见了,老师。
她在心中,如此默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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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意识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完全陌生的天花板。
伊斯特动了动身体,感觉状态并不是很糟糕,便直接坐起身。
被自己召唤的从者Archer·阿周那,此刻也正站在房间的一角。
“您醒了,御主。”
“……我昏迷了多久?还有这里是哪?”
此刻,距离在圆藏山击毁灵脉和山洞,已经过去了整整12个小时。据阿周那所说,她陷入昏迷后没多久,他就找到了仍然在现场的远坂凛。
“那位小姐很快就接受了当时的情况,这里是她同伴的家。因为御主没有给出其他指示,我就擅自做主,将您带到了这里。”
同伴,也就是说这里是卫宫士郎家了。
“没关系,你做得很好。”伊斯特捋了捋头发,“还有,呃,可以不用对我这么客气。”
“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黑发青年说着,单手按在自己胸口,微微低下头。“但即使如此,我阿周那也会仅以真挚地服从为悦。”
即使说着“以真挚地服从为悦”,这家伙的声音也充满了自信,因为本身其实是王子的原因吗?
……等等,莫非,这难道是她最不擅长应对的那种类型吗?
伊斯特本来还有点混沌的脑子又开始一阵阵地疼了起来。
“总而言之,就先从互相称呼对方的姓名开始吧。叫我伊斯特就行。”
“好的,伊斯特小姐。”
二人简短的对话结束,没沉默多久,敲门声便适时响起。
“早上好啊大姐姐,身体不要紧吧?”
“早啊,看来你状态还可以嘛。”
伊莉雅斯菲尔与远坂凛出现在了房门口。
女孩们将整个事件的后续告知了伊斯特。
从山洞中被救出来的间桐樱受了些皮外伤,最严重的是胸口的一道切割式伤痕,经过凛的简单处理,她现在已经被送往医院了。虽然两人没说什么,但伊斯特猜测那女孩的身体,就是间桐脏砚本体的藏身之处。
伊斯特进入圆藏山后,留在外面断后的夏油杰和伏黑甚尔没费什么力就清扫了现场剩余的□□分子。在外掩护的卫宫士郎也没受什么伤,目前他正在给住在卫宫家的人们准备早饭。
“不过我要说了,那个叫五条悟的家伙是什么鬼?他一来就把圆藏山半个山头炸掉了啊!”
一提到这个,远坂凛就咬牙切齿,优雅文静直接在她身上消失。
“幸好住在山上的人都没事,但柳洞寺因为山下的洞窟和他那一发攻击也彻底塌了。好家伙,现在旧都这边简直一团乱,教会的西村先生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都快哭了。”
伊斯特默默摁住太阳穴。
“虽然那个姓夏油的男生道歉了……现在还要和咒术师那边交涉,啧!”
“凛是不想和那群人打交道吧。”
“废话,那群家伙一直对冬木市的地脉虎视眈眈,要不是当初远坂家修习魔术,这片土地早就被他们吞掉了。”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伊斯特:“那这样你岂不是很占便宜?”
“哈?”
“圆藏山被炸掉了一部分山头不是吗?虽然部分原因是我在里面也进行了破坏,但如果把这件事的责任推到对方身上,咒术界的那群家伙反倒没理由再来骚扰你们了。”而且交涉得当的话,对方还得赔偿损失费。
远坂凛眼睛都瞪圆了:“你,你这么说也对。所以那家伙是笨蛋吗?”
“不是,他单纯看咒术界的一些高层不爽而已。”女人将散落在额前的刘海撸起,露出额头。“以我对那个小子的了解,能给上头添堵他开心还来不及。”
虽然远坂家的现任家主没说啥,但从表情来看,她是很想吐槽的。
“对了,关于大空洞里的灵脉。”
伊斯特看了眼站在房间一角的阿周那,他就像是忠实的守卫一般,从两位少女来访开始就一直安静地守在一边,丝毫没有插嘴的意思。
“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会召唤出从者对吧?”红衣少女看向站在一旁的白衣弓兵,嘴角抿成直线。“说实话,我也不是很确定。你当时带着圣遗物吗?”
“是从千界树的魔术师身上搜来的东西。”说着伊斯特看了眼放在一边的衣服,圣遗物现在应该还在内侧的口袋里装着。“现在想想,大概是与阿周那有关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