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冲立即抬起头,陪笑着看着龚家两代官家。
龚宗元青色长衫,不加装饰,虽然年迈,但是儒生的儒雅浩然之气让人肃然起敬。
而龚浩是其长子,也同样青色长衫,虽然没有大儒的气质,却也素净典雅,一副谦谦君子模样。
龚浩仔细端详朱冲,突然知晓他是何人了,随即奇怪地问:“你如何敢穿墨紫澜衫?哼,你这等粗鄙狂人,胆子可真不小啊,这等官家内样,也是你能穿的?”
龚浩是龚氏的长房长子,未能取得功名,在府宅中,整理其父亲龚宗元的文书诗稿,也主管门宅大小事务,是李氏的郎君。
龚宗元还有一子龚程,熙宁六年的进士,如今做西安丞。
听到呵斥,朱冲也不惊惧,而是陪笑着说:“家主不要发怒,只是因为蒙家主家庇佑,我得了机缘造化,所以才沐猴而冠,倒不是沽名钓誉,博取名声,只是害怕糟蹋了官家的脸面,让别人耻笑。”
这顿马屁拍的,让龚浩有些惊讶,心里倒是虚荣了起来。
这话说的也对,他们龚氏的仆人,穿的如此奢华,在外面,倒是给他们龚氏长脸。
只是不清楚,这等贱奴得到什么样的机缘造化,能让他穿上这宫内内样的服饰。
李锦立即将文书拿出来,交给了龚宗元,恭敬地说道:“家翁,你看这份采备文书。”
龚宗元拿起之后,便抬起严厉地眸子,瞥了一眼朱冲。
李锦急忙将其中缘由解释一二,其中自有自己的圆滑之处。
听完解释之后,龚宗元就严厉呵斥道:“商贾奸诈,何敢坑害官家钱银?”
朱冲立即陪笑着说:“只怕,战时,此价倒是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