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斥候慢慢吃了整只鸡,又把鸡汤,喝得干干净净,甚至连黑陶碗都舔了一遍,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站起身,把糙汉子的尸体放到屋子里的烧柴上,把另一只鸡用麻布包好,放入怀里。
从炉膛里吧啦出还没有燃尽的火,点燃糙汉子身下的烧柴,又点燃屋子所有能点燃的物件。
不长时间,借着风势,火就燃烧起来了,顷刻间,房子就完全燃烧起来。
房子着了火,本来就很小的关隘,就乱了套,守城门的军卒,就未免松懈起来。
果然,冷斥候拿着路引,微微低着头,头上还半掩着头巾,军卒只是匆匆看了眼路引,就示意他赶紧离开。
冷斥候出了关隘,回头看着浓烟滚滚的天空,不由加快脚步,前面就是吴国的土地,也是冷斥候想回来复仇之地。
日已偏斜,冷斥候停下来,从怀里掏出那只鸡坐下,又把腰间系着的酒葫芦,摘下来,一口鸡,喝一口酒,片刻就把最后那只鸡,吃的干干净净,又把空了的酒葫芦,扔的远远的,站起身,快步而行。
一阵马嘶长鸣,“隆隆”马蹄声就到了冷斥候百步之遥。
站在高处,看见两队人马,后队几十人骑,追逐前队十几人骑,间距百十余步,眼见越追越近,箭羽齐飞,前队又跌落几骑,形势危急。
冷斥候看在眼里,心里盘算,到底出不出手,帮不帮忙,不帮肯定失去机会,帮忙至少有半成机会。
如要帮忙,帮前队还是帮后队,帮后队取胜把握十成,但能得到的机会不足半成,若是帮前队,取胜只有半成,但机会有八成。
如何选择,两队底细都不知情,从衣着上也极难分辨。
没有好坏,没有善恶,只有利于自己。
能骠骑战马,军制器械,绝非凡等,机会就在眼前。
心念一动,脚下用力,从高处就像风一样,仅仅几个呼吸就到了后队马前。
寒星眼见一个反穿着羊皮袄的奴贼从高处飞奔而来,速度之快,平生难以得见,不等对面的汉子反应过来,一柄沉重,简陋的狼牙棒就砸向他的胸膛。
但那个奴贼似乎早有准备,狼牙棒落空,再次挥动的时候,发现奴贼手臂一挥,战马的脑袋就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
愣神的功夫,手里一空,狼牙棒已将身后两位骑士的胸膛砸瘪,口中鲜血飙的老高。
寒星心胆俱裂,世上这会有如此猛人?
战刀举起来的时候,已经亲眼看到两个亲兵惨死奴贼手中。
前队忽然停止奔逃,齐齐回转,四石强弓迎风而立,一箭三发,前者刚刚离弦,后者已
经扣上弓弦,前者还未杀敌,尾者已然离弦,顷刻间一壶羽箭已然消失。
好一个神射手!
战马被神射手射杀,肩膀中箭躲在一块巨石后面的寒星,想起主家飙盲那张阴冷到极致的脸,不禁亡魂大冒。
楚国与吴国是世仇,明面很和善,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但暗地里,各自频频向对方派遣打量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