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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室内小沙发上坐下,木槿随意扬手,示意江湖醉在她侧手边的单人沙发上落座,态度不冷不热,又回头看了看门边委屈极了的冷枭,对江湖醉说道:
“你别介意,他的脾气一向不好,也就是最近几天乱了些,他被吓坏了。”
江湖醉今天穿得很乖巧,白色的衬衣,外搭一件v领白色羊毛衫,双手平放在膝上,闻言,赶紧摇了摇头,张张嘴,将目光落回木槿手中的那一沓体检报告上,也不再提冷枭,只是问道:
“怎么样,身体都好了吧?”
“嗯,没大碍。”
她回答的很轻描淡写,对手中的体检报告也是随意翻了一翻,拧了拧眉头,抬眼,睫毛微颤,看着侧手边的江湖醉,忽而问道:
“你…我比你大还是比你小?”
闻言,江湖醉低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比我大30岁。”
“那我该叫你什么?”
或者她该问,她应该叫斛律锥冰和彼岸什么?可是斛律锥冰含糊其词,这些个商人说话总是模棱两可的,木槿也拿不准自己猜的是对还是错,又或者锥冰说的是真还是假。他说他与彼岸的亲人遗失在了地球,又说顾铠行要强行求娶夏侯妙姿的第二位传人,再点出顾建开拿着白梓婳拿捏他…话几乎说透,但木槿还是本着小心谨慎的原则,慢慢的探着江湖醉的口风。
“我该叫你姐姐的,可是现在不行。”
江湖醉依旧低着头,说话的声音很小。低若蚊吟。靠在门边的冷枭支着狼耳朵努力的偷听着。门是打开的。他偷听得光明正大,就是听不懂。
而江湖醉这话一说,木槿便了然了,她懒懒的靠在沙发椅背上,垂目看着手中的那一叠体检报告,纤细的指尖一点点的数着页码。这不声不响的神情与姿态,突然教江湖醉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他说他本来该叫她姐姐。可是现在不行,不能叫,不是时候叫,他怕她误会,怕她心中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于是急急的解释道:
“你也知道现在地球乱成了什么样子,你的身份不能曝光,我们得跟平常一样,他们现在只是怀疑,在怀疑之下便已经出了这样的事。若想好好的,那…”
“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木槿并不想听江湖醉解释这些她早已经了然的道理。相比这些,她更关心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斛律锥冰便知道了她的存在的?
“你进游戏仓的第一天,游戏仓是与人体dna绑定的。”
一台游戏仓只能对应一个人,游戏仓记录人体dna并反馈给苍穹网游公司,木槿的dna遗传自斛律锥冰与彼岸,相似度如此高的遗传基因,这一点不可能不引起系统的重视。
江湖醉仔细的观察着木槿的反应,把握不住她这样平静的外表下内心是怎样的一种想法,其实他多想来一个涕泪纵横的认亲场面,也在脑海中无数次的演绎着当真相来临的那一天,他与姐姐抱头痛哭的情景,每每幻想至此,江湖醉自己都会把自己感动得哭泣不止。
可他的姐姐太冷静了,连带着他那想要四射的激情也生生的压抑了下来,江湖醉有种挫败感,更多的是有种不平衡感,他觉得木槿冷漠得过了头,他觉得揭露真相之后,姐姐对他的感情,并没有他对姐姐的感情那么深厚。
有点儿…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