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陆应淮这一辈,他家的人一出生就是舅舅叔叔了。
几年前这个学医的大外甥也已经结婚生子,想他十几岁小伙子荣升了爷爷辈分了。
原本姜略言还因为那人是他亲戚而感觉到有点尴尬,但随后一想反正大概率也不会再见面了,她尴尬什么呢。
第二天回家之前,姜略言请陆应淮吃了顿饭,地点是姜略言选的,比较清淡,适合她刚好了一些的胃。
他也客气,接姜略言去吃饭的时候顺道把她的行李也带上了,吃完饭姜略言还能搭个顺风车直接去车站。
但是她脸上一点归乡的兴奋都没有。
他老气横秋:“年纪轻轻怎么就唉声叹气了?这么不想回家?”
两个人也不装样子整那些虚的,拿着筷子一刻没停地吃着前菜。
姜略言面对陆应淮的时候,总是有那么一点“叛逆”在身上:“舍不得你。”
一听就知道是虚话,但是陆应淮耳尖一红,花生米从筷子之间掉下去了。
不过姜略言只以为他是没夹住而已。
陆应淮看着那颗掉在盘子外的花生米:“那就早点来学校。”
她将花生米丢在嘴里,眯起眼睛朝他笑:“心有灵犀啊。”
就姜略言和她爸妈吵架的次数比每天在民政局离婚的夫妻吵得还多。
菜一道道端上来,两个人胃口都还好,但因为姜略言“大病初愈”她也不敢吃太多,等会儿还要坐车,万一半道上肚子疼了那就等死了。
不过她装模作样地倒了杯果汁,然后举杯:“这几天谢谢你了,王八大仙。”
她刚说完,对面的人威胁般地“嗯——”了一声,尾音被拉得很长。
她卖俏:“雷锋哥哥。”
吃完饭,她提前离席去结账,却被服务员告知已经有人结过账了。
明明他几乎没有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过,姜略言回想不起来他是什么时候在自己眼皮子下偷偷结账的。
姜略言只好收起手机:“那多不好意思啊?”
他意有所指:“放心吧,你该不好意思的地方多着呢。”
后来姜略言才知道自己应该不好意思的事情是什么,如果现在知道了她手里的车票就不是回邻省的清海了,而是去月球的车票。
陆应淮把她送到车站,提醒她路上小心,到家了给他发个信息。
路边不好久停车,他也没来得及多叮嘱两句,只能目送着她走进了车站大厅里。
搁在杯槽里的手机响了,是房祁问他打不打游戏:“好不容易杨姗姗去睡午觉了,兄弟开黑吗?”
陆应淮打着转向灯汇入车流:“刚送姜略言到车站,半个小时之后吧。”
房祁一听姜略言的名字立刻八卦了起来:“你表白了啊?”
陆应淮:“还没。”
房祁还在笑:“上啊兄弟,当年军训不能白白被人吐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