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被毒素控制,这段记忆还是会在清醒的时候回到他的脑海里。
黎翡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说:“我已经很控制自己了。要是我脾气再差那么一点点,你就转世去了。”
谢知寒疲倦地靠在倒塌的古木上,无奈地道:“已经很多次都差一点点了,我真是福大命大,该给祖师烧香。”
“你要给林云展立碑烧香,不如敬我一炷香,倒真可以保佑你。”黎翡开了个玩笑,然后伸出手,把谢知寒从地上拉了起来。“没不让你蹭的,我都准备……”
谢知寒用力地咳嗽了一下。
她停下声音。随着魔气的消散,那只乌鸦又飞了回来,落在黎翡地肩膀上,殷勤地用喙给她顺了顺发丝。
谢知寒被她抱住,失去了树木枝叶的遮蔽,双眼在一瞬间遭遇了很强烈的光线,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因为这种刺痛感,断线珠子似的掉了几滴泪。
“啧。”黎翡注意到了。
他听到布料撕开的声音,然后她伸手把他的眼睛蒙上了,很粗糙随意地在他脑后系了个结,然后贴过来,说:“不疼了吧?”
谢知寒总能在她身上感觉到各种各样的痛、和敲骨吸髓,使人恐惧的快慰。他无法自控地下意识躲开,但还是被强硬地摸了摸脸颊。
“你把什么撕开了?”他问。
“衣服。”她答,理所当然似的。
她的衣服好像是红色的。真正算起来,谢知寒只在初见时见过她一面,之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他摸了摸眼前的布料,料子很柔软,挟着一股温暖的感觉。
“得快点带你去妖界。”她说,“不然你这身体只会越来越糟,而且妖界应该有一件遗物能暂时压制幻觉,我刚刚见到了……”
“剑尊阁下。”他道,“这就不必说给我听了。”
黎翡话语一噎,伸手捏住他的脸揉了揉,匪夷所思似的:“你不是怕我吗?怎么一提前世就来劲儿啊,胆大包天啊谢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