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会会更痛的。”
琴酒在这件事上倒没有撒谎。
或许是在此之前从未经历过这种事的缘故,当身体被入侵的下一秒,即使是泷川悠一也愣了下。
反应过来的青年当然是立即展开了反击,但莫名其妙的快感细细麻麻地从内隐的地方传来,缓慢地拉着他的理智下坠。
于是他僵在原地,低头看向身下,皱着眉用沙哑的声音喊了声“琴酒?”
本意是希望对方能告诉自己这是在做什么,但很显然适得其反了。
泷川悠一沉默,看了眼自己手上暂时止血的伤口。他一动,凌乱的被褥便随着他起身的动作滑下,温凉的空气描摹着青年身上暧昧的淤痕,但泷川悠一却并不在意地走向浴室。
水龙头打开的一瞬间,手机也跟着响了起来。
除了日常的汇报工作以外,在基地外面待命的他的直属部队似乎陷入了恐慌。
“我没事。”泷川悠一懒洋洋地说,他抬手将额前湿漉漉的刘海捋到脑后,纤长的睫毛上带着水珠,“去查一下东部的那群人在做什么,注意别把人赶尽杀绝。”
门锁打开的声音在水声中轻轻响起,泷川悠一斜过眼,在微滞的空气中与那双墨绿的眼睛对视片刻。
“留个活口,我要亲自审讯。”
说完这句后,青年就挂断了电话。
他的目光一动未动,在长久的僵持过后,终于松开了紧抿的唇角。
“我在洗澡。”泷川悠一说。
琴酒:“哦。”
泷川悠一:“别盯着我看。”
琴酒靠在门边:“斯缤尼塔。”
他慢条斯理地喊着他的名字。
“你全身上下哪里我没看过?”
“……”
虽然很有道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出去。”泷川悠一坚持道,他的银发被水浸湿了散在后背与胸前,唇角扯开一个挑衅的笑,“不然我动手了。”
琴酒瞥了眼他放在洗手台上的枪。
太远了。真要动手,这家伙是无法在第一时间拿到武器的。
一眼就看破了琴酒在想什么的泷川悠一轻哼:“不需要,对异能力者来说身体就是武器。”
琴酒挑眉。
“蠢货。”他偏头躲开攻击,墨绿色的眼瞳垂下,看向对方手上明显沾了水发炎的伤口,声音平淡地启唇相讥,“就凭你现在的状况能做什么?”
泷川悠一关掉淋浴头,慢悠悠地走出,系上衬衫的扣子。
“别小看人了。”他散漫道,抬眼拧了拧手腕,“也不知道是谁上次在基地里差点被我炸死。”
琴酒没说话,盯着对方看了一会。
半晌,他取下腰间的伯/莱/塔放到一边。
“你提醒了我。”曾经的TopKiller,现在的组织首领嗤笑一声,平静的声音中溢出些森冷的意味。
“看来你受到的教训远远不够。”
-
打架的结果就是伤口完蛋得很彻底。
当然,仅仅是伤口完蛋对泷川悠一来说也算不了什么。
只是架打到一半,显然又往昨天晚上的方向去了。
琴酒是混血,这也就意味着他在某方面得天独厚。
……非常折磨人。
“喂。”被随手扔到床上的青年盯着眼前的医药箱,发出不满的声音,“我自己处理不了。”
琴酒的双腿交叠,目光从电脑的邮件上移开:“所以?”
“所以把你的衣服借给我。”泷川悠一认真道,“我要去找你们的医生。”
琴酒收回了视线,边回复邮件边说:“这里没有医生。”
泷川悠一:“?”
泷川悠一:“那有人受伤了怎么办?”
当然是让搭档处理。
这么显而易见的答案,琴酒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冷漠的“等死”。
泷川悠一:“……”
“那衣服。”
“没有。”
“怎么什么都没有?”
“是你自己要跑来的。”琴酒合上电脑,看向床上快要被气死的河豚,心情愉悦地开口回道,“所以自己想办法跑回去。”
……反驳不了。
泷川悠一陷入沉思,认命地重新躺回被子里。
他睡得很快,模模糊糊地听见有人靠近,然后抬手把他从被子里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