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车啊,而且没有一缗制钱,全是金银宝器,不知你的支度官可曾算过价值?”
果然是冲着那宝车来的。
李杰一路走来就在想是哪个家伙走漏了口风,最后就把目标锁定在无孔不入的不良人身上。
南衙那几个大老粗见钱眼开,只要没什么风声,他们打死都不可能吐口。
孙蛐蛐虽然全程参与其中,但此人极其聪明,这种得罪人的事儿不可能干,左右逢源才是他的拿手好戏。
而只有秦若水不同,
作为李儇的特务头子,这种事不据实禀奏绝对算是失职。
一想到今早孙蛐蛐还以内常侍的身份给他早饭,明显是李儇释放出来的一个信号。
兄弟,你看孙蛐蛐将此事瞒着我,我不但没怪他,还给他升了官,明白啥意思不?
想到这里,他哭笑不得,
“五哥,阿杰知道没资格看《起居注》,但臣弟一片赤诚之心你还不明白,不就是国库空虚,发不出粮饷嘛?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当初卫王爷爷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的啊!”
李儇一拍额头,怎么把卫王李玄霸附身李杰这事给忘了。
算算时间,干这事儿的时候可不是李杰啊!
“卫王爷爷好手段,真仙人也!”
随行而入的崔沆一脸茫然,正在心中寻找上一任卫王是哪位时,
就看着李儇冲南拱手,一脸虔诚地拜了拜。
李杰耳朵根子微微一红,清了清喉咙,
“那些东西早有人统计,以金银器皿为主,其他都是宝石珍珠珊瑚之类,约值一百二十万缗,但有个问题,如何将其换成钱帛,总不能每人都发这东西吧?”
由于唐时金银开采量极低,只作为贵重材料制作各种精美的器皿,并不与货币挂钩,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兑换起来极其麻烦。
珍珠宝石就更加难以估值,可以说一样东西价格不稳,在勋贵眼中值钱,但在百姓眼中却不见得。
李儇也是叹了口气,
“我何尝不知道,可如今户部府库之中仅有五十万缗制钱锦帛,不但要支付军中用度,这满朝文武的俸禄更加庞大!
五哥也并非真的要敲你那几车宝货的竹竿,大明宫私库中的文玩宝物只怕八十车都拉不完,用这个借口找你来的目的就是如何将之换成钱粮。”
“那就...”
李杰差点就把印发国库券,举国债这句话秃噜出去。
但马上把嘴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