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不能这样说。陛下,妾虽想出以儆效尤法子,可究竟要不要付诸行动,却需经高大人做主。并州事宜能解决的如此顺利,全是仰赖高大人英勇,与妾并无多大干系。”
皇帝陛下半晌不言。江如簇悄眼望去,只见他眉眼郑重,似是思虑什么泼天大事般。
少年解颐:“芳澜君,吾知晓尔做这些并不为了得赏;总是将功劳往外推,也是为了低调不引人注目。可尔如今已身处长安城,便需得知晓,陛下乃是赏罚分明的明君,自然应是尔立了何等样功劳,便该得到何等样赏赐。若尔立了功却不愿受赏,传到外头去,岂不坏了圣上英明;也会令不明真相之人觉得,你不受陛下赏,乃是为了更大之所图。”
江如簇咋舌。
她不愿领圣旨受赏,不过是想平静过安稳日子,也从未想到过少年所说这些。
她心中不由暗叹,真麻烦。
少年声音已再起:“芳澜君不如想想,有什么想要的。”
她小小女娘,既不用加官进爵,又不用入仕问鼎朝堂,有万贯财傍身,还有董七郎那样优秀的儿郎做郎婿,她什么都不缺。
但如果什么都不要,当真叫皇帝陛下以为她有别的所图,于她而言,便是天大的灾祸。
“陛下,妾是个受教的女娘。既高大人这样说了,那妾便向陛下求个恩典。”
皇帝啊一声,似是刚回过神,在皇后提醒下,才挥挥衣袖直叫江如簇说,言道江如簇为朝廷立了这么大功劳,不论要什么,他都会尽可能满足她。
“妾入长安城前,刚被家中长辈分出来单过,如今妾手中捏着太原江氏三分之一资产,可妾在长安城住下才知晓,并州钱在长安流通,须得贬值。妾想求陛下给妾一个能使手中银钱不贬值的恩典,将妾手中的并州钱汇兑成长安钱。”
皇帝陛下惊奇咦一声,上下盯着江如簇看了好几圈。直说孤自从第一次见尔这小女娘,便知道尔是不拘一格性情,如今这汇兑之事能叫尔如此计较,看来尔手中银钱数目不小啊。
少年好奇目光也炳如日星,烁烁望江如簇。
江如簇面上一热,道:“三百万。陛下就先给妾汇兑三百万钱。”
闻听此言,帝后与少年皆惊住。
江如簇觇三人面色,深觉他三人应不是因这钱太多而惊讶,而是因为这多钱在一个小女娘手中而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