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
很简洁,也很明了。
他反对借刀杀人。
寒蕴水看着江月白认真的神情,明白了他的意思。
邱裕必死,死在他手上是死,被那些旧时代的隐蔽者杀死也是死,问题在于,怎么死。
身为中圣域的使者,他的死必将掀起轩然大波,若她深陷其中,免不了将寒宁天暴露出来,相比于他这个孑然一身的行者,寒家那一家老小,显然更容易被下手。
当年寒家经历过的那场生死逃难,他不想让她经历第二次。
“父亲将我托付给你,就代表已经准备好承受后果,他暂且不取邱裕的人头也是如此。”
“我们寒家,本就没有打算继续忍下去。”
寒蕴水郑重道:“若长久看,将此事放到他们身上再好不过,岂能因为这些小事,就将洗雪冤屈的大业抛诸脑后?”
“反正他们一直在阴影中苟存,此番大闹一场,也不过昙花一现,虽必然敌不过西风烈,却也波及不到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我已经出现了,寒家已经无法置身事外,这一点,我最为清楚。”
江月白长叹一口气,心中百感交集。
他知道,这两日寒蕴水做了许多,都是在为他铺路,但他,真心不想走那一条路。
邱裕当年游走于各派之间,保持自己光辉形象之余,一手覆灭了成就他的炎羽宗,目的虽然达到,却走上了一条毫无底限的歧路。
他如果同意了这个做法,与当年的邱裕实在太过相似,哪怕他不吝于以非法途径来实现心中正义,也无法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