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时沉稳,胳膊肘戳了戳竹时,道:“郡主,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毕竟临安山上还有那些文人在看。那些碎嘴的文人,恐怕明日便要传遍城中了……”兰时有些担忧。
谢慈道:“爱说什么便说什么吧。”她回到亭子里坐下,与萧泠音对视一眼。
萧泠音看着谢慈的泼辣举动,有些语塞,倘若换成她,她虽会生气,可不至于如此外露,因为她在乎自己的名声,也害怕会被母妃和父皇骂。可她谢慈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无所谓……
谢慈睨她一眼,再次给自己倒了杯茶:“摔碎了四公主的杯子,实在抱歉,待我回府,会赔偿一套新的。”
萧泠音道:“不必了,又不是什么珍贵东西。”
话音刚落,那边的唐玉茹觉得太过屈辱,已经待不下去,匆匆要走。谢慈看她一眼,道:“兰时,待会儿叫人送一套新的茶具过来。另外,再叫人送几匹月华锦去英国公府上,免得唐大小姐日后穿不上这么名贵的料子。”
唐玉茹脚步一顿,听见了这句话,本就发红的眼眶兜不住泪,直接哭着走了。
一众贵女们看在眼里,心道,这位永宁郡主,果真跋扈,一点面子都不给人留。
因为出了这档子事,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唯有谢慈,仿若无事人一般,该赏花赏花,该喝茶喝茶。
临安山上,文人们目睹这一切,虽然听不见说了些什么。但能看见郡主另一位姑娘起了冲突,郡主泼了人茶水,那位姑娘想打郡主,郡主拦住了,再然后,那位姑娘便走了……
众人对视一眼,先前那位说永宁郡主缺点的人清了清嗓子,道:“诸位兄台,这……郡主恐怕不是小性子那么简单,女子应当以贤德为主,虽不知她二人说了些什么,可永宁郡主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未免太过……”他说着,转头看向他们。
压根没一个人听得进去,他们痴痴呆呆地看着庄子的方向,眼神迷离,仿佛三魂丢了七魄,“魏兄,你瞧见了吗?郡主竟然连拿茶水泼人如此不雅的动作都做得如此勾人心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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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这踏春游,谢慈是完完全全的主角,无论是她惊艳的美貌,还是她泼辣跋扈目中无人的行事,都令人心惊。萧泠音心不在焉,直到踏春游结束。
回去的马车上,谢慈撑着额角,倚在缎面圆枕上闭目养神。虽然今日萧泠音吃瘪,谢慈很高兴,可想起唐玉茹的话,谢慈又有些烦闷。阿兄是与阿娘关系不那么好,但也只是不亲近而已,哪有那么夸张?还说她阿兄阴鸷狠毒,什么阴鸷狠毒,没有阿爹当年的风范……这些话都好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