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时与梅时吓得脸色大变,赶紧上前来,“郡主,您没事儿吧?郡主,您先别动,来人,快请医女。”
一片混乱。
痛感让谢慈理智回归,她清醒了些,被梅时莲时搀扶着坐下,感觉这样的自己可笑又可怜。她从前总是高高在上的,哪里想过会有今天?
谢慈垂着眼,沉默着。
医女很快就过来,替谢慈包扎伤口。梅时捏了把汗,叫人把屋子里收拾好。
脚心上传来的痛感谢慈仿若未觉,待包扎好,她站起身道:“我要走了,我要离开长公主府。”
梅时赶紧拦住人:“郡主……您别呀。长公主她只是一时在气头上……”
谢慈撇嘴,哪里只是一时在气头上,恐怕从发现她不是亲生女儿开始,就已经看她各种冤憎了。
“左右我是多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谢慈到底未能踏出门槛,谢无度的回信来了。
信是八百里加急,信使火急火燎送来,生怕耽搁一分,自己身家性命不保。
听见是谢无度的信,谢慈的表情有所动摇。她接过信,仍看见熟悉的字迹:阿慈亲启。
与上回不同,没了吾妹二字。
谢慈好容易平稳些的情绪又往上涨,好个谢无度,不打算认她这个妹妹了是吧?
她一面在心里骂他,一面动作慢吞吞拆开信。
信纸上寥寥几行:
正尽力赶回,一切有我,万事待我回来。
敛之。
就这几个字,一眼可看尽,谢慈将这几行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一下子感觉心里酸涩,仿佛是那未熟透的梅子,洒一层糖,到底还是酸甜各半。
她一向相信谢无度说的话,这一回也暂且信他吧。谢慈将信纸沿未拆时那般仔细折好,回身往里间去,为了谢无度,她再等几天好了。
但要她向那个谢迎幸道歉,绝无可能。
谢无度的字迹一向飘逸遒劲,很有特色,如他那人的性子,令人捉摸不透。收到谢无度的信后,谢慈连底气都多了几分,她不打算和谢迎幸道歉,倒打算质问她,为何要陷害自己?
翌日一早,谢慈便去了谢迎幸的天晴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