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说,这位武宁王得圣上倚重,手段狠辣,不论怎么嘴硬的人落在他手上,都能叫敲软骨头……
他……他是来替谢慈撑腰的么?
唐玉茹看着谢无度紧张兮兮查看谢慈情况的模样,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本要站起来的动作一顿,又跌坐在地。
谢无度冷冷扫了眼跌坐在地的唐玉茹,身后常宁青阑上前来,漠然盯着唐玉茹与她身边的婢女,将她们团团围住。
确认谢慈毫发无伤之后,谢无度抬眸,看向被婢女扶起来的唐玉茹。他薄唇微勾出抹笑容,虽说是笑,却像是带着阵阵阴风,叫人不寒而栗。唐玉茹小腿发软,差点又要跌坐下去,她脑中迅速飘过诸多传闻,脸色惨白。
“见过王……王爷……”唐玉茹期期艾艾开口。
谢无度轻笑了声,道:“本王瞧着,英国公似乎不大会教养儿女。本王虽年轻,不曾教养过儿女,倒是调^教过些不听话的东西。若是英国公不介意,本王可以替他教教唐大小姐。”
他一字一句吐字清晰,唐玉茹到底是闺中小姐,哪里见过这些?听他说罢,仿佛已经看见了数种酷刑在眼前一一摆开,方才被谢慈踹了一脚的小腿阵阵作痛,那痛楚发散至周身。
她整个人软下去,身边的婢女们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人接住。
这怂货,谢慈撇嘴,拍了拍自己身上衣裳,将方才被弄乱的仪容整理好,这才上前一步,略昂下巴,看向唐玉茹。
“唐大小姐方才不是挺威武的吗?不是叫嚣着今日一定要打我么?不是说如今没人给我撑腰么?不是还要撕烂我的嘴么?”
唐玉茹连站稳的力气都没了,看着谢慈,嘴唇不住地哆嗦:“我……我……”
谢慈伸手,打断她的话,给一旁的兰时使了个眼色,道:“常宁,青阑,将她按住,给我狠狠掌嘴。我告诉你,我谢慈虽然不是什么郡主了,可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今日之事,便给你个教训。”
常宁与青阑二人将唐玉茹按住,兰时便狠狠掌嘴,打了约莫二十下。兰时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唐玉茹小巧的樱桃嘴此刻已经像熟到烂透的樱桃,嘴唇破了皮,牙缝里都渗出血来,十分难看。
谢慈抬手,“停,放开她。”
唐玉茹便像一滩烂泥一般,滑落在地,她身边的婢女战战兢兢将人扶起来,一句话也不敢说。毕竟有武宁王在,谁敢置喙?
谢慈转过身,裙摆微甩:“不想逛了,回家。”
临走前,谢无度看了眼狼狈不堪的唐玉茹,小声道:“本王的掌上明珠,岂是你能欺辱的?”
那一眼,彻骨的寒意。
唐玉茹再次打了个寒颤,直到人都走远了,才听见身边的婢女小声哭起来:“小姐,您没事吧?奴婢送您回府,半夏,你快去请大夫。”
唐玉茹几乎是被她们半拖半抬回英国公府的,半道上,唐玉茹便晕了过去。后来半梦半醒地,一直在做梦,梦里都是她受各种刑罚,而谢无度就坐在一边,用那种可怖的眼神盯着她。
唐玉茹的伤不算太重,但人受了惊吓,大病了一场,这一病就是大半个月。
当日之事发生在布庄里,当时在布庄里的人不多,此事倒没被传扬开。英国公府得知自家女儿顶撞了武宁王,也不敢声张,生怕武宁王因此殃及池鱼,找他们英国公府的麻烦,因此对外只说唐玉茹不小心感了风寒,因此才大病一场。
因此萧泠音并不知晓。
萧泠音派去打听消息的人注意了一番武宁王府的动静,发觉长公主与王府这边多日来毫无往来。萧泠音拊掌叫好,“如此,我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