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又来了……这话外音分明是,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希望你也识趣。
他修读的是心理经济双博士学位吗?就这么轻而易举地,以压倒性优势拿捏住了她。
苏稚杳被他讲得理亏,没话说了。
料定她今晚做不出决定,没一会儿,贺司屿就站起身,拿起椅背的外套,挂到左臂胳膊上:“我还有工作,苏小姐自便。”
话落,他信步离开。
望着他背影消失在楼梯口,苏稚杳一头雾水,坐在那儿不知所以然。
他就走了?丢她一个人在这儿,不要钻石了吗?这就不要了?
一点都不体面。
苏稚杳是被惯到大的,哪里受过这委屈,随即她也有小情绪了,瘪瘪嘴,哼声就走。
不要拉倒!
徐界进到剧院顶层主办公室,将文件放到贺司屿手边后,和他报告情况:“先生,苏小姐已经离开了,看上去……似乎不大高兴。”
贺司屿眼睫低敛,握着钢笔在文件上流畅签字,无关紧要地“嗯”一声。
“需要我再约苏小姐聊聊吗?那对粉钻……”徐界询问他意思。
“不用。”
金丝眼镜后,是一双精明的黑眸,贺司屿耐人深思地说:“她自己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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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稚杳一筹莫展地回到御章府,没什么精神,准备回房间早些睡了,意外见苏柏还坐在客厅沙发。
一进屋,苏柏就叫她:“杳杳,你过来。”
原来是在等她。
见父亲神情严肃,苏稚杳隐约猜到情况,八成是苏漫露将她在拍卖会上做的事状告出去了。
苏稚杳走过去:“爸爸。”
“今晚拍卖会,怎么回事?”不出所料,苏柏盘问她,眉头皱得很深。
“我见一对粉钻好看,就拍下了,一亿三千万。”苏稚杳老实交代,怀着合约一事对父亲未解的埋怨,不着痕迹地呛了句:“对不起爸爸,乱花你钱了。”
苏柏脸色垮了一下,压低语气。
“杳杳,钱不是问题,从小到大你想要的,爸爸什么时候不答应过?”
“可你要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何况今晚贺司屿还是替盛三去的,你这一下,两尊大佛全给得罪了!”
苏柏原是想着这回得好好训她一训,一抬头,却见小姑娘垂着脑袋,一声不吭,他欲言又止,终究是没舍得再批评。
最后,苏柏重重叹一口气:“明天,跟我去向贺先生道歉。”
苏稚杳匪夷所思地睁大眼睛。
后知后觉到不对劲。
她临渊窥鱼,一针一线费尽地织起渔网,怎么暗中标记的猎物倒像是成了收网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