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把脑袋挤在季越东臂弯里,他说:“汤老师教的。”
季越东皱起眉,这个汤臣他查过,履历没什么问题,之前是医生,后来被季冠德招收,来到了瑞士,一边作为季舒的私人医生,一边还教季舒几句蹩脚的汉语。
至于他知不知道季舒的身体状况,这点只能等到季越东见到本人才能定论,季越东已经派人去找汤臣了。
“下午我让人放台钢琴过来。”季越东撩开季舒的头发,“你会弹琴这件事我都不知道。”
“我不太喜欢弹琴,就没有和你说。”
季舒这么说着,季越东就笑了,“那你还有什么不喜欢做的却会的事,没有和我说啊?”
季舒说:“我会跳舞,但这也不是我喜欢的,是汤老师喜欢,他让我学。”
“什么样的舞?”
“你要看吗?”
季越东慢慢拉开季舒,目光交汇在一起。
季舒单纯的像是一张白纸,季越东连一点灰尘都不敢让它掉落,他在心里琢磨着汤臣这个人,沉下声音对季舒说:“去客厅。”
客厅朝阳,大面的阳台窗被光穿透,热光落在木地板上。季舒站在光晕里,发丝晒成了亚麻色,丝绸质地的粉蓝色睡衣轻轻晃动,白皙的脚踝是易碎的瓷器。
季越东盯着他的动作,在他要脱去睡裤的时候,制止了他。
他上前,脚步踩的很深,季越东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觉得喘不过气。
季舒问他怎么了,季越东没有说话,他弯腰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手发着抖替季舒穿上。
看着被衣服完好包裹的季舒,季越东跪在地上抬头问他,“就跳舞吗?”
“就跳舞。”
“还做了别的事情吗?”
“什么事?”
季舒困惑地看着他,季越东闭上眼又睁开,咬着牙齿,握紧了拳头。
季越东从未如此难以启齿过,他问季舒,“汤臣有没有碰你的身体?”
季舒神色茫然,像是在回忆。
在等待的时间里,季越东把汤臣这两个字翻来覆去碾碎了一百遍。
季舒神色茫然,他不知道季越东怎么了,似乎很生气,特别生气,他的牙齿抵在一起,咬合的肌肉突出。季舒觉得害怕,他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他把头凑过去,抵在季越东的额前,他说:“没有。”
季越东长吁一口气,后背紧绷的肌肉松弛,他的双手覆在季舒的肩膀上,用力地把他卷入自己怀里。
他喊着季舒的名字,季舒睁大了眼,问他怎么了。
季越东不语,只是紧紧抱着,季舒觉得有些疼,但没有挣扎。
季越东看着地面上投下的交叠影子,心里像是被热火烫过,他要见汤臣,不管在什么地方,他都要把这个人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