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眼前这个“东西”?
“嫂嫂……”
她再次尝试抓她的手,这次没被拒绝,可她的体温冰冷刺骨,身体也正小幅度地颤抖着。
“他怎么了?!”段修远不敢从分身上移开视线。
“我不知道。”徒为道:“她好像……听不见我说话。”
要是一打二,说不定还有胜算,但如果凤千藤没法战斗……
段修远当机立断,吼道:“带上他快走。”
“但——”
“我还能撑一会,你先走,赶紧去叫爹娘来帮忙。快!”
徒为咬唇,搀起凤千藤的胳膊把人背起来。
她的身体冷得吓人,要不是口中还剧烈地喘气,简直就像已经死了一样。
饶是徒为也猜到,“那东西”很不寻常。是让这两个人都足以变了脸色的存在。
他们以为对方只是小打小闹,殊不知早就落入圈套。
她娘这回也许真的轻敌了。
下山的路比上山时还要漫长一万倍,冷风在耳边呼啸,刺得她眼眶生疼,心脏狂跳。
但不能停。
“徒……徒为……”
细碎的声音夹杂在重重的喘息中,险些被风掩盖,凤千藤垂着脑袋摇头:“不行,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你走得动吗?”徒为眉梢紧皱:“你刚才连剑都提不动。”
她不是那个意思,但还是在凤千藤微微一僵的身躯下明白自己说错话了。
身后山顶的响动越来越大,多半是她哥和那东西打起来了,徒为一个小小炼气期的修士,也就体能刚刚被锻炼起来,但背着个人一路狂奔回段家也多少到了极限。
她几乎是在看见吕闻优的下一秒就膝盖一软扑倒在地,整个人脸先着地破了一大块皮,手还是下意识护住了背上已经失去意识的人。
她在最后,感觉到吕闻优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那样沉着而可靠。
“小宝,你做得很好。接下来就交给阿娘吧。”
徒为莫名心安,慢慢盖下沉重的眼皮。
她这一觉大概睡了一整夜,梦中全是刚才那可怖的巨大妖怪在追杀她。
醒来时,脸上身上的伤已经没了,唯独四肢酸痛得厉害。
侍女心疼不已地说小姐受苦了,她这才回神,腾地从床上坐起来:“我哥呢?嫂嫂呢?”
“小姐放心,他们都没事。”
“我娘呢?”
“夫人自然也没事。”
那,妖怪是已经被解决了?
她刚自顾自地安心了没一秒,侍女又说:“不过也不知道夫人在想什么……短短一日,魔修已倾巢出动,少爷和千藤尊者受的伤也都痊愈,夫人不急着让他们前去应敌,竟然……”
“竟然?”
徒为很快就明白侍女话中的含糊是什么意思。
今日天气正好,很不像才刚经历一场骚乱的翌日。宁叹雨抱着偷摸炼化的法器来找她,脸色很微妙地说了句很不喜庆的“恭喜”。
她不明所以:“什么恭喜?”
“你还不知道吗。”宁叹雨犹豫道:“那天回来,少爷和千藤姐姐就被夫人派人锁起来了。”
“什么意思?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夫人说,要在二人远征降魔之前,让、让他们立刻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