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春日遥诚恳地道谢,诚挚地赞美,“直哉少爷的头发是新染的么,金发还蛮适合你的,耳饰也很时髦啊。”
本意是想灌输一番女人就应该依附于男人的观念,却发现对方俨然是把这当成了女子高中生的妆发讨论大会,禅院直哉顿时就讲不下去了。于是他又换了个话题:
“听说你收养了甚尔的儿子?”
“对哦。”春日遥自顾自地捻起一块点心,却还是被它过分的甜度腻到了。
“女人不是都像母猪一样都争着想给男人生下自己的孩子么?谁还赶着去收养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禅院直哉流露出货真价实的疑惑。“难道……你在五条悟之后,又去迷恋甚尔……甚至还愿意抚养他的孩子?”
眼看禅院直哉已经要在脑海中构想出一个自己从五条悟的舔狗变成甚尔的舔狗的全须全尾的故事,春日遥终于有点不耐烦了,她轻声细语地说:
“很遗憾,我从来没有见过您的堂兄,惠的父亲。”
“……那是为了什么?”
“我还以为直哉少爷你在跟我开玩笑呢。”她随手放下茶杯,“这件事是五条家和禅院家的默契……怎么,身为继承人的你,竟然不知道么?”
这句话一出,禅院直哉的眼睛里顿时流露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光彩,就像是闻到了血腥气的鬣狗,他稍稍弯下腰,原本高傲得不可一世的神情收敛了一些——春日遥心中哂笑,看啊,人的秉性是不会改变的。禅院直哉一生念兹在兹的无非就是这个家主之位,只要把这两个字拿出来当诱饵,他甚至愿意在自己最看不起的女性面前低头。
“遥,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等我当上家主,就让你成为侧室怎么样?”他稍稍思索了一番,“你要是做得够好,甚至可以当上三位侧室中地位最高的那一位……”
这位少爷还真是没有任何社会经验,连画饼都只晓得画这种引不起任何食欲、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支付的。
至少也要给点钱吧。
相比起来,禅院直毘人虽也不见得是什么善类,但听说支付账单的时候倒是个爽快人。
虽然原本就对禅院直哉没什么指望,但确定这位草包少爷过来真的没有任何目的、只是想羞辱自己一番后,春日遥终于对他失去了兴趣。
“抱歉,直哉少爷,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春日遥抓起自己的魔杖,起身,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走去。
“……你耍我?”不可置信的声音咬牙切齿地从身后追了上来。
“怎么会呢?顶多是戏弄您一下罢了。”春日遥挥挥手,“直哉少爷,我们从前可也不是什么挚爱亲朋啊。”
厉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早有准备的春日遥轻松躲开。以她对这个娇气少爷的了解,为了面子,他绝对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什么失礼的事。俗称死要面子活受罪。难不成这几年在这方面进步了?
很快她就知道了。
隐约的咒力波动在她身侧乍然浮现、膨胀,春日遥讶异地挑眉:
“帐?”
伏黑惠擦了擦脸上的灰尘,辅助监督提前布好的“帐”随着里面最后那只四级咒灵被消灭而缓慢地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