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真是的,都不知道怜惜些姑娘。”
曹玥蹙着眉瞥了眼身前软绵上的指痕,把锦被往上拉了拉,淡淡道:“要是皇上真的怜惜我,忍住不碰我,我才要担心。”
担心自己是不是对他没有吸引力了。
安凝不大懂这些男女之事,听的似懂非懂的,曹玥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转而吩咐道:“方才皇上的话你也听见了,明日就找个嬷嬷,和安平一起学学宫里的规矩,府中学的那一日,还有许多疏漏。”
说起这个,安凝当即应道:“奴婢记下了,这些日子奴婢和安平都在观察御前伺候的人是如何行事伺候的,再寻个嬷嬷私下里教导几日,想是在入宫前就没什么问题了。”
“那便好。明日叫人把旗装和花盆底鞋拿出来,也该熟悉起来了。”
她自幼习舞,平衡性不错,想来那高底鞋也能习惯的了。
曹玥疲惫的闭上眸子,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安凝扭头看了眼没点任何安神香的香炉,心里松了口气,看来皇上要姑娘侍寝还是有些好处的,最起码姑娘不用依靠安神香入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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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承乾宫
皇贵妃佟佳氏端坐于正中,扫过底下乌压压一片的嫔妃,心中本就烦躁,又听她们说起皇上新册封的昭嫔曹氏,更是一巴掌拍在了手边的方枕上:
“够了,这里是承乾宫,不是市井,你们是皇家嫔妃,不是那些乡野泼妇,如此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鼓足了气势一通呵斥后,皇贵妃的喉咙里就有些发痒,想要咳嗽出声,却硬是被自己给忍下去了。
殿中嫔妃纷纷吓了一跳,皆闭上了嘴,只眼中依旧透露出不忿。
这个时候,也唯有贵妃钮祜禄氏敢顶着皇贵妃的怒气,轻抚着肚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话了:
“皇贵妃息怒,诸位妹妹也只是好奇些,毕竟臣妾们只知道咱们即将多了一位妹妹,旁的却是一概不知。皇上可是给您写了书信的,为了不让臣妾们肆意猜测,不知您可否告知,也好满足一下臣妾们的好奇心。”
皇贵妃很想冷笑一声甩袖离去,可是她不能,她若是这么做了,就成了满宫的笑话,传到太皇太后和皇上的耳朵里,还以为她不能容人。
可就这么顺着钮祜禄氏的意,她又不愿。
皇贵妃眼底藏着的目光如同啐了毒一般,死死盯着钮祜禄贵妃的肚子,好半晌,咬着牙忍着怒气笑道:“既然贵妃妹妹想知道,本宫也不是不能说,左右姐妹们早晚也是要知道的。”
话落,皇贵妃刻意停顿了下,见殿里嫔妃都眼巴巴的等着她说下去,她忽然就有些自得。
瞧吧,便是她只是皇贵妃不是皇后又如何?一有事情表哥还不是只给她写了家书?
收起眼底的得意,皇贵妃慢悠悠的抿了口参茶,这才徐徐道:“诸位妹妹的消息是不错,咱们的确多了位说话的姐妹,而且据说这位妹妹出自江宁曹家,初封便是嫔位不说,皇上还特意嘱咐本宫,让本宫把景仁宫收拾出来给昭嫔妹妹住。”
确切消息一出,殿里哗然声响起,有人倒抽了口气:“景仁宫?那可是从前佟佳皇太后的居所。”
闻言,皇贵妃眼底的不满一闪而过,她何尝不知景仁宫是姑母的住处,更知道景仁宫对表哥来说意义非凡。
当年她入宫时就暗地里向表哥多次求了景仁宫,表哥都给含糊过去了,如今却赐给了一个包衣贱婢。
冷眼扫过坐在一旁低眉顺眼正在品茶的德妃,皇贵妃只觉得胸口闷闷的疼,她这辈子比不过赫舍里氏和钮祜禄氏,难道连那群包衣贱婢也比不过了吗?
惠妃是四妃之首,也是宫里的老人,早就不怎么承宠了,故而此时也没有不舒服,有的只是好奇:“能叫皇上重开景仁宫,想来这位昭嫔定是位美人儿了。”
宜妃抚了抚今儿才戴出来的新步摇,衬的容貌愈发明艳,她看了看站在惠妃身后畏畏缩缩的卫庶妃,轻嗤道:“说不准昭嫔的容貌比起卫庶妃来,还要更胜一筹呢。”
这话说的成功的叫众人的视线放在了卫庶妃身上。
卫庶妃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更加畏缩了,眼神盯着自己的鞋尖儿,说话唯唯诺诺:“婢妾,婢妾自是比不得嫔主子”
皇贵妃嫌恶的收回视线,头疼的抚了抚额角:“好了,要是没事,你们就散了吧,本宫还要召见内务府的人,让他们收拾景仁宫呢。”
皇贵妃开口赶人,她们也不能再留下去,只好各怀心思的离开承乾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