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瞧着僖嫔妹妹你一大早心情就不错,想必是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儿,不如也说来叫本宫听听?”
德妃淡淡的让正在行礼的嫔妃起身,眼神却没从僖嫔身上移开过,见僖嫔抿着唇不说话,德妃又追问了一遍。
这下僖嫔再也不能装傻充楞,只好随口糊弄:“有了位新妹妹陪伴,可不是件高兴的事儿吗。”
她虽然看不起德妃的出身,但是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上她,谁让宫规森严,德妃是四妃之一,膝下还有阿哥公主傍身,她就只是个嫔位呢。
不过僖嫔不肯说,就不代表僖嫔的死对头不会放过这个踩她一脚的机会。
同和僖嫔住在储秀宫的庶妃赫舍里氏轻笑道:“我还以为僖嫔的嘴有多硬,原也不过如此,敢说不敢认么?”
别看她和僖嫔同为赫舍里氏,实则两人的身份天差地别,她是元后赫舍里氏的庶妹,当今太子的姨母,在宫里虽然没有正式位份,但也享着妃位待遇。
因此赫舍里庶妃压根儿就不惧这个赫舍里家的微末旁支。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被赫舍里庶妃下了面子,僖嫔面皮涨得通红,当即就想反手往赫舍里庶妃脸上招呼,却被赫舍里庶妃眼疾手快的给拦了下来,而后用力一推,僖嫔脚下花盆底儿一个不稳,就扭了脚摔在了地上。
见她如此狼狈,赫舍里庶妃满脸嘲笑,连德妃也勾了勾唇:“僖嫔妹妹怎么这么不小心摔了,严重么?可要本宫命人传太医?”
僖嫔个性张扬跋扈,在嫔妃中人缘一向不好,如此出丑,也不见有人出言相帮,于是只好把怒气撒在了自己的宫女身上,狠狠的掐了碧云的胳膊:“你是个死人吗?还不赶紧扶本宫起来?”
碧云受了疼也不敢出声,自己一个人又扶不起僖嫔,忙招呼储秀宫的宫女和她一起上前,两人合力才把僖嫔扶了起来。
全身的力气几乎都靠在碧云身上,僖嫔摸了摸松散的头发,又低头看了眼变得脏乱不堪的衣裳,咬着牙道:“臣妾衣衫不整,恐不能给皇贵妃娘娘请安了,还请德妃娘娘替臣妾回禀一二。”
她也不想低声下气的求德妃,奈何此时只有德妃的位份最高,她也只能向德妃低头。
德妃也没有太过为难,很是爽利的同意了:“你去吧。”
承乾宫门前经了僖嫔这出闹剧后,很是安静了一会儿,直到其余三妃和贵妃到场,承乾宫的大门才打开,众人陆陆续续的进去。
踏进承乾宫前,隔壁景仁宫的宫门突然打开,德妃还以为是昭嫔出来了,下意识扭头看去,结果却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进了景仁宫。
那人,要是她没记错的话,是梁九功收的徒弟魏珠。
景仁宫,曹玥也刚梳洗装扮好,本打算去承乾宫的,魏珠就在这个时候来了,还带来了康熙的口谕:“皇上说了,昭嫔娘娘您舟车劳顿,又刚进宫,总要适应几日,歇一歇,待初一再去承乾宫请安也不迟。”
今儿是二十八,离下月初一也只剩下那么两三日了。
曹玥一夜未眠,精神本就不济,有了康熙的话,曹玥顺水推舟的应了下来:“多谢皇上费心,皇上还交代了什么?”
魏珠捧着笑脸,一一把康熙的吩咐说了:“皇上还吩咐了奴才,让奴才过来听从您的吩咐,协助您安排景仁宫的琐事。”
他昨日带着乾清宫的人在广场上接驾,皇上那时就同昭嫔娘娘说了让他来景仁宫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只是论起揣摩圣心,他比起自己的师傅梁九功来说还差的远,他不知道皇上说的那话,是以后都让他留在景仁宫伺候,还是只需来景仁宫镇镇场子。
所以他没有在昨夜第一时间来景仁宫,而是先私下里问了师傅,好在他还是要回乾清宫伺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