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浊哼道:“陵州缺粮,北漠就更缺了,只要陛下咬紧牙关不肯议和,他们就坚持不了多久,战败退兵是迟早的事。”
“跟你预料的不差,郡主的信中还说,北漠的十万大军粮草短缺,驻扎之地草木皆秃,分明粮绝,老夫还真不敢想若是我们没沉住气,又该是何种的结果。”
“当习惯了一件事之后,遇上同样的事便改不了同样的应对,楚国如此,北漠如此。
北漠以为楚国会求和割地赔款赔粮,所以他们年年寇边。而朝廷也习以为常,数十年如一日,能停战就停战,殊不知凌波府倾力镇守的北境,北漠根本就攻不破,简直杞人忧天,自做自受!”
“放肆!”卢定玄低声喝道:“非议朝廷,非议陛下,这可是重罪。”
沈无浊满不在乎道:“若是陛下连这话都听不得,那也枉称一代明君了。”
卢定玄看着沈无浊,突然哈哈笑起来,“你小子,胆子还真是大。也多亏了是在锦安城,若是在京都,此刻你怕是已经在敬剑堂的诏狱里面了。”
听到敬剑堂,沈无浊神色一僵,却也露出几分后怕的神色。
“如今边境也要安定了,灾情也在缓解当中,您找我来,该不会只是说这两件事儿吧?”
“自然不止。”卢定玄道:“此事既然也算你是尘埃落定,那自然也该论功行赏了,如何?你可愿为官?”
可愿为官?
这个问题直接就把沈无浊给问懵了。
说愿意吧,沈无浊又舍不得自己的逍遥日子。
可说不愿意吧,那毕竟是官啊,与民可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阶级,这是封建社会的主旋律。
民贵君轻?这只是听着好听,事实上只是一个虚无的口号罢了,当真的话,怕是会死得很惨的。
见沈无浊纠结犹豫,卢定玄道:“你若想入朝为官,老夫可为你作保,光是你这次的功绩,保你个七品还是没问题的。”
楚秋南一个上城县令也才七品而已,但他那是探花名头给换的。
“这,我考虑一下吧。”
“要就要,不要就不要,考虑不得,若是陛下的封赏下来,你难道还能拒绝?”
卢定玄道:“你若不愿,老夫可帮你推了,你若愿意为朝廷效力,便自有你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