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就算刘备不说,古文经师的领袖们心里也清楚。
汉帝不可能接受今文学派为他打造的礼学体系,汉帝不可能接受自己成为一个最高等级的“士”而不是超脱一切的皇帝。
今文学派的礼终究不是皇帝的礼,且至今不打算变通,或者说,他们也失去了变通的能力。
但是古文学派不一样,古文学派有着灵活的学术底线和政治底线,如果统治者需要,古文学派可以进行相对灵活的调整,把学派宗旨调整为统治者所需要的。
他们的身段足够柔软。
反正西汉末年的第一代古文经师们就是这样对抗今文学派的,所以我们继续无耻一点也算得上是告慰先人。
古文经学派空前的统一了他们的想法,拒绝了今文经学派的拉拢和某些毫无意义的承诺。
同时,古文经学派也在精神上第一次展露出了古文经学派的烙印,自新莽王朝覆灭以来,展露出了集体意识。
古文经学派这个松散而庞大的虚无概念体从此时此刻开始,渐渐凝聚成了一个实体,一个切实的存在。
而在刘备看来,这次集会,更像是宣布了一个原始党派的诞生。
是的。
一个原始但却拥有明确的共同利益的党派。
卢植等人还共同写信给此时尚且远在青州的郑玄,让郑玄务必要接受皇帝的征召来雒阳做官,他们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