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儿女傍身,你猜越氏能坚持多久?”
王嬷嬷闻言脸色大变,心脏跳得快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你,你想干什么!?越夫人跟着国公爷的时候还是清白之身,由不得你诬蔑诋毁!”
“我想干什么,这得取决于你的态度。
人言可畏,你若希望明日一早大街小巷的人都知道越嫣的过往,大可继续在这闹下去。”
“!!!”
王嬷嬷被拿捏住了死穴,彻底没了抓拿。
“我,我……”犹豫再三,她还是不敢拿越氏的声誉冒险,“老奴知错!是老奴有眼不识泰山,没能认出舅老爷的身份,还请舅老爷恕罪。”
一看王嬷嬷都低头了,其他附庸的家丁们更是不敢与安玥璃母女抗衡,稀稀拉拉地跪了一地。
“王妃息怒,姜夫人息怒!”
王嬷嬷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姜夫人的神色,见她迫不及待地带着丫环走向姜湛时,她便小心翼翼地起身,提着裙摆想要跑路。
谁知还没走出几步,一道银光划破夜空,带着破空声扎在了她的脚下。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王嬷嬷认出这是安玥璃使用过的小刀,恐惧伴随着恶寒感从尾椎一路上涌至天灵盖。
“王,王妃还有何吩咐?”
安玥璃虚眯着眼打量着对方,随手点了两个家丁。
“办错了事就该受罚,王嬷嬷身为越夫人的得力干将,不会连这点儿规矩都不懂吧?你们两个,把她押回来跪下。”
家丁面面相觑,在屈服于安玥璃的命令或者被王嬷嬷事后寻仇之间权衡了一瞬,明智地选择了前者。
王嬷嬷被强行拖回来,终于掩饰不住惶恐。上次被惩治得呕吐不止的狼狈场景还历历在目,她是真的怕再经历一回。
“你想干什么?我可是越夫人身边的人,你们不能对我动手!”
“谁说我要动手?明明是王嬷嬷自己认识到错误,自罚罢了。”
她素手一挥,浣纱便对追月与彩云使了个眼色。三名出自骁王府的姐妹默契地上前制住了王嬷嬷的胳膊,并且迫使她自己扇自己耳光。
“啪——!”
“啊!你们不能……”
“啪——!”
“夫人,越夫人救我。”
听她叫得这般难听,浣纱毫不犹豫地把手绢塞到了对方口中。
“嬷嬷小声些,冲撞了贵客可是要加倍受罚的。”
王嬷嬷目眦尽裂却又挣扎不得,只能发出呜呜的抗议声。手掌与脸颊用力相撞,发出令人胆寒的脆响。
一张皮糙肉厚的老脸很快变得红肿,且布满了指甲划伤的血痕。
安玥璃返回到姜夫人身边,向姜湛略微欠身。
“堂舅见谅,府中恶奴欺主欠收拾,让您受惊了。”
姜湛沉默着还礼,心中却像是烧着一把火。
“我只以为堂妹在国公府做主母,是顶顶体面的。没想到,也会受这般委屈。”
此话一出,姜夫人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在安玥璃面前是母亲,在下人面前是主子,但只有在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人面前是可以寻求依靠的姜青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