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朕旨意,革除肖澈屯田署主事一职,打入天牢!”
肖澈遭殃,标志着太子一口气失去了两个可用之才。他恨恨地咬紧后槽牙,不甘心地瞥了夙怀骁一眼。
“父皇英明,像肖澈这般尸位素餐之人,的确是罪该万死。只是安国公捐献毒粮也是证据确凿,还请父皇严惩不贷。”
“安国公原本上交的三百石新粮已经找到了。”夙怀骁再次开口,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根据地下粮商的交代,他们已经承认一直在利用粮仓的漏洞偷盗粮食。为了不被发现,便以有毒的陈粮替换了新米。”
“不可能!”太子惊慌地反驳,“粮仓守护森严,外人根本进不去。”
“是啊,外人进不去,自然只能里面的人接应。”
“……”太子噎住,“你什么意思?”
夙怀骁不徐不疾地分析,“那就要等肖主事的调查结束,才能知道了。”
“你!”
“够了。”皇帝低沉且威严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两人的争执,“太子,你一直负责曲州赈灾一事。那朕就命你抓紧时间将粮食送往灾区,不得有误。
至于肖澈,上不能匡主,下亡以益民,尸位素餐,监守自盗,百死难赎其罪。着抄家流放,即刻执行!”
“父皇……”太子还想求情,却被皇帝一个眼神镇住,“众臣当以肖澈为戒,不得再犯。太子身为储君,当作表率。”
对上皇帝压迫感十足的眼神,太子默默咽了口唾沫。
“是,儿臣遵旨。”
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波折,轰轰烈烈的毒粮案总算告一段落。
当皇帝下令释放安国公及其家眷后,安玥璃第一时间来到天牢门口等候。
牢门缓缓开启,安国公与越氏互相搀扶着,迫不及待地奔了出来。
“出来了出来了,老爷,我们终于可以离开那个鬼地方了!”
“快!送我回府,这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安玥璃无视了两人猴急的样子,双目紧紧地盯着天牢的出口,直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
“母亲。”
她快速迎上去,心疼地抱住了姜夫人。
浮烟等人也迅速上前,为她罩上新的披风。
“夫人瘦了,脸色也不太好,在牢中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姜夫人淡淡一笑,“还好,有王爷打点,并没有人敢怠慢我们。”
想到连日来夙怀骁因调查粮仓垮塌一案来回奔波,安玥璃在感激的同时竟生出了淡淡的想念。
“玥璃,在想什么?”
听到姜夫人的呼唤,她倏然回神。
“没什么,母亲,我们先回府。”
母女两人许久未见,自然是要坐在一起。回府的马车上,姜夫人忍不住询问案情的调查情况。
“玥璃,你们是如何帮国公府洗脱嫌疑的?”
“其实我与王爷并未替父亲申辩,只是用另一件事分走了皇上的注意力。”
“说起来也是上天的指引,就在我们头疼如何对付屯田署的肖澈时,西城粮仓发生了垮塌。
而后王爷子在调查中发现屯田署内有人贪墨了修葺的银两,导致粮仓年久失修。作为主事的肖澈不可能全然无知,而他现在又是太子的人。”
“故而,王爷将案情的重心引导到了肖澈身上,让皇上忽略了安国公府的罪名。”
姜夫人听完阐述,深深地叹了口气。
“只希望经此一事,你父亲和越氏都能吸取教训。”
“教训肯定是有的,他们很快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