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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赖(2 / 2)

“这……”虽是料想之中的事,寄月还是惊愕得不知该说什么,末了叹息道:“你九岁和人搏命的时候,我刚十岁。被卖了当丫鬟,虽然受气但好歹有吃有住,现在看来,那些苦算不上什么。”

她的手很自然地摸了摸祁凌的头发,话里充满了愧疚,“先前是我对你刻薄了,竟觉得你很残忍,可你也是不得已,早已习惯了只有斩草除根才能活命。”

这的确是祁凌赶尽杀绝的原因之一,但也不全是,有的人就算留一条命也构不成威胁,痛下杀手单纯是嗜血的欲念作祟。

但这没必要说出来,只会吓到她,再把对他的怜惜收回了去,得不偿失。

祁凌不愿意退还。

给了他的,就只能是他的。

他低下头,枕着那一方雪枕,“蛊虫对于被下蛊之人是威胁,但对养蛊之人而言,便是一把无往不胜的利剑。所以,若小夫人愿意,晚辈这只蛊虫可任你肆意驱遣。”

“只要你想。”

他说话时手臂也箍紧了,前后夹击让寄月喘不开气,她握住祁凌圈住她腰的手,试图通过玩笑话让他松开些,“这话好像在说,你是我的一条狗,指谁咬谁。”

祁凌果然笑了,“晚辈就是这个意思。”

寄月收起玩笑,语气温柔但坚定,有些循循善诱的意味,“我只是说笑话,你是祁凌,不是谁的工具。我感激你的庇护,但不希望看到你为了我脏了自己的手。”

以她的善良,大概还是无法认同他的残忍,但也不重要,得到她的理解已是意料之喜,因此祁凌没有去反驳她,也没有特地告诉她,自己喜欢杀戮。

他只是依赖地枕着她,应道:“好。”

这大概是相识以来,聊得最深的一次,窗外本漆黑的夜已被曦光撕开一道口子,将黎明的曙光放入人间。

寄月打了个哈欠。

祁凌转了转脸,选了个舒适的角度把自己埋入柔软的雪枕里。“乖,快睡吧。”

醒来时,已是正午。

祁凌人已不见了,寄月独自坐在妆奁前,拿篦子慢慢梳着头发,梳着梳着发起了呆,想起昨夜聊的那些话。

直到身后伸过来一只手,将她手中的篦子取走,她才回过魂来。

“你回来了?”她一回头撞上祁凌含笑的眸子,匆忙扭过头,视线移到那面硕大的圆形铜镜,不料再度撞上那双笑意融融的眼。

她只好垂下眼帘。

祁凌手上替寄月顺着一头青丝,目光却透过铜镜欣赏着她的局促。

女人真是奇怪,明明昨夜两人没做什么,只是说了会儿话,再相拥而眠,第二日起来再看到她,整个人羞得好似昨夜多么糜乱。

便是之前颠倒迷乱的那几次,过后也不见她这么含羞带臊的,看来那些浮浪子弟说得有几分在理——掠身不如夺心。

他勾唇笑了笑。

弯下身来,在她耳边轻轻问了一句,“昨晚把你咬疼了么?”

“没。”寄月噌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假装忙着整理妆奁上的东西来掩饰窘迫。

这倒便宜了祁凌,他很不客气地,顺势在椅子上落座,再将人拉过来在腿上坐下,手指挑开衣领,“是么,我看看。”

“看什么?真没事!”

寄月攥紧衣襟不放,推了推他,“你昨夜不是没审完人么?快去忙活吧。”

“啧。”祁凌将人按住,调笑道:“小夫人为了把晚辈支开,竟要打发我去杀l人放火,您的善良都让狗吃了,嗯?”

话里话外都是戏谑,寄月不甘示弱,眼神盯着祁凌,食指戳了戳自己心口,“不错,我的良心被狗咬走了。”

祁凌仰唇,笑得相当快意。“您这样一说,晚辈就更得仔细查验查验了。”

前襟上起伏的弧度更大了,三层布料都没能覆盖住一只手的轮廓。

他一手掬起,掌心收紧,笑道:“这堵墙太厚,晚辈寻不到小夫人的心。”

这话对于寄月一个脸皮薄的姑娘家,根本没法儿接,再者她正紧紧咬着嘴唇克制着自己别开口,生怕会把奔到喉咙的低吟溢出来。

从衣摆伸入的手,却从衣领出来了。

寄月转过脸去,铜镜内的画面猝不及防闯入眼中,女子细颈后仰,弯成一个任人宰割的弧度,纤细的十指埋入青年的发间。

青年依赖地枕着她,像虎豹般近乎凶残地啃食着嘴下的猎物,明明是乞怜的姿态,但他的手却掐在了女子的后颈上。

那是一种带着掌控欲的依赖。

她心神紊乱,“别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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