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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住(1 / 2)

寄月醒来时已是黄昏。

窗外彩霞漫天,把窗柩映成了金色的,窗前几案更是被夕阳染透。

但也仅仅是那一小片地方被霞光关照到,屋里其余地方依旧昏暗,越往里走,越能感受到暮气沉沉。

她揉着酸痛的后颈,从榻上坐起来。长时间的沉睡让人头昏脑眩,一时半会记不清自己为何会躺在床上。

看到放在一旁的外衫,才想起来今日发生的诸多事情,成衣铺子、祁凌……

她只记得自己转身要走时,忽然颈后传来一阵钝痛,再然后便是漫长的昏睡。

是祁凌,把她弄晕后带了回来。

外头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应当是他过来了,寄月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无论是质问还是怄气、哭闹,似乎都不妥。

索性闭上眼朝内侧躺了下来,继续装睡,等她捋好思绪,再好好同他算账。

脚步声渐近,在床前停了下来,过了好一会未听见他发出别的动静,应当是立在床前没动,明明背后没长眼睛,寄月却觉得如芒在背。

不知道他想干嘛,心上更是不安。

正忐忑时,听得衣物窸窣之声,继而是衣袍坠落声,她心下一惊,以为他这时候还想……正是恼羞成怒时,一只冰凉的手贴上了她的侧脸,轻柔地触碰着。

羽毛挠痒一般的感觉,叫她不合时宜地想到中秋那夜在高台上,玉冠上的发带,随着激烈的动作来回轻晃,拂过她颈侧时,便是这样的触感。

明明自那日后,她觉得两人也算得上心心相印了,可成衣铺子一事让她再度陷入混乱,他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祁凌轻触着白皙的面颊,手上不敢用力,更舍不得离开。

过了会,才轻轻出声:“夫人,时候不早了,既然醒了,起来吃些东西吧。”

被他戳穿了,寄月无法再装下去,便转过身来,凝眉看他:“你觉得……我这会还有心思吃东西么?”

祁凌缄默了,目光沉静,静静与她对视着,良久,才慢慢开口:“骗你的事,是我不好,可我不后悔,夫人尽可打我骂我,但你别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他提了这事,态度还是不痛不痒的,寄月更窝火了,“你当真以为我舍不得么?”

“夫人舍得,我知道的。”

祁凌垂下眸子,话里分外失落,“倘若要让夫人在我和自由之间选一个,夫人会毫不犹豫地抛弃我。”

“我……”

寄月停顿了一会,涩声道:“我只是想出去找份活计,并未想弃你而去……先前在泾城我们不就是这样过来的么?”

“是。”祁凌躺了下来,与她面对面,此刻他的眼神又变得无比澄澈,眉目柔和。“可现在和以前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

“以前我只想让小夫人留在身边,但现在,”青年眸中的一汪清泉逐渐变得幽邃,一如深潭,他往下挪了挪,脸贴着寄月脖子,一字一句道:

“现在我更想把你吞掉,让你我融为一体,这样你便会寸步不离我了。”

起初他的语气是充满爱怜的呢喃,到了后来简直像从咬着牙说的,寄月甚至怀疑他对她恨之入骨。

她蓦地想到陈昀之,难不成是因为……

思及此,寄月身子一抖,祁凌的唇恰好贴上她的脖颈,轻轻在上面游移着,如虎狼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温热的唇瓣来到她颈侧正猛烈跳动的地方。忽然加大了力道,发狠般吮吸着。

与此同时,他的手穿过她腋下,经过玲珑的蝴蝶骨,来到肩头,将他自己扣在她怀里。

没错,不是将她楼入怀中,而是将他自己扣入她怀里,这感觉如同那日透过铜镜看到的画面,寄月分不清她是在被他依赖着,还是被他掌控着。

像锁扣一般的姿态。

她一动也不敢动,生怕祁凌一个不留神,嘴上没收住力度,牙关就着她颈上的脉搏咬下去,自己这小命便悬了。

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先安抚他。

晚些时候再同他算账。

寄月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祁凌的发顶,轻声细语哄道:“郎君放心,我不会离你而去的。”

祁凌停了下来,就在她以为自己成功安抚了他时,那手臂和唇上的力度却猛地加大,勒得她喘不过气,甚至肋处都快扭曲了,他说:“你会陪我到死,对么?”

“我、我会……你先松开。”

此刻正屋外。

李婶和阿喜端着饭菜过来了。

屋门大敞着,但往日里少爷和夫人忘情时偶尔也会忘了关门,出于谨慎,李婶还是先在门外候了会,确认里头没别的动静后,正要开口询问。

忽听里间传来一声女子急切的求饶,“郎君,好郎君,你快放开,我……我出不来气,要死了……”

木讷老实的婶子一下愣住了,拉着阿喜匆匆走回灶房。

“李婶,我好像听到夫人在求饶了,是不是少爷又欺负夫人了?”阿喜有些担忧,同时不解地嘀咕着。“明明少爷对夫人百依百顺的,为什么还整日打她,每天夜里我都听到屋里,夫人在哭喊讨饶,那日给夫人沐浴时,还瞧见夫人身上全是伤痕,连腿根,脚丫上都是!”

尽管孙子都能打酱油了,但听了阿喜的话,李婶还是红了脸,忙捂住了小丫头的嘴:“别瞎猜!少爷这是在疼爱夫人,再说,咱们当下人的,本本份份做事就好,少说些主子的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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