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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呢(1 / 2)

青年眉头骤然锁紧。

他猛地挣扎,床榻剧烈摇晃,发出巨大的响声,但这样的响声夜夜都会传出来,自是无人感到奇怪。

寄月低头自嘲地笑:“不,我自以为是了,她并非外室,我才是。”

祁凌被堵住了口,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咽声,这声音从他们房里传出,也很寻常。

依旧无人来查看。

寄月垂眼看他,不再遮掩她的失望,“其实那日听着东厢里你们交l欢的动静,我的心就死过一次了。”

“后来不过是回光返照,一面听信你的解释,一面想哄好你,好不再被捆着囚禁着,在渔船上相依偎的那些日子里,温顺虽是装出来的,但爱意半点不假。”

“我不是没想过逃走,只是舍不得你,你虽然坏,但从小无人理解,无人疼爱,和我多像啊。我怕我也走了,你一个人会难过。”

“不过是我想多了,你还有她。”

她是笑着说的,脸上却沾满了泪,祁凌红着眼,想挣脱束缚替她擦掉那些泪,但发觉身上竟提不起劲。

“没用的,我在酒里和汤圆里,都加了麻沸散。”

“没料到是么?”

看到他不可置信的眼神,寄月带着泪,笑了,“你能和贵人们打交道,心机和谋略自不必说,可每次骗我却都会留下后患被我察觉,为什么呢?”

她自问自答,“因为你觉得我不过一弱女子,见识短浅,又软弱可欺,所以并不屑于把事做得滴水不漏。”

“我说得对么?”

看到祁凌眼中的懊丧,寄月知道自己说中了,她忽地俯下身,掐住他的脖子,忍痛道:“你把我当金丝雀一样关着就罢了,还要用虚情假意来……骗我!”

“那日你和她……是真的在亲密对不对?来我屋里,也只是想来奚落我,后来见我提起你哥哥,你恨他,所以改变了主意骗我!其实你和我,才是做戏吧……”

青年任她掐着,不做抵抗,只静静盯着她,神情复杂哀伤。

寄月愈发被激怒了,每次祁凌露出这样的眼神,她便会怜悯他,可最后都会被骗得团团转。

他眼中哀伤越多,她手上越用力。

说到后来,已泣不成声:“你大可杀了我,但别用感情来骗我……”

祁凌浑身上下绷得紧紧的,在极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依旧半刻不离地盯着寄月,眼眶通红,眼底黑沉沉的,压抑着情绪,似乎下一刻就会有鲜血从那眼中渗出。

她终究是心软的。

寄月松开了手,俯身依赖地枕着他的胸膛,像往日那般搂住祁凌。他胸口不住震动,心跳急剧而紊乱。

“我累了。”

她低声轻叹,“你不放我自由,也做不到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无权无势,斗不过你,逃也逃不了,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获得自由。”

药效上来了,祁凌思绪已变钝,费劲地理解了许久,才觉出寄月话里有深意。

他拼命挣扎。

想伸手抱紧她,但手被绑住了;想同她解释,然而嘴也被堵住了。

她是下定了决心,故而把他们之间所有的后路都堵死了。

“郎君,好好睡一觉吧。”

寄月支起身子,在他额上落下一个吻。“今妾与郎相决绝,黄泉碧落,誓不同路。”

轻柔的话似天边传来的梵音,于寄月是超度,于祁凌而言,却是凌迟。

恍惚间,那道红色身影推门而出,脚步声远去了。

随即万籁俱寂,周遭暗了下来。

*

祁凌仿佛死过一回。

坠入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仿佛回到了五岁那年躺在乱葬岗时。

有个声音在唤他。“大人?”

他费劲地想,这是谁?

是他熟悉的那个人么?不对,她不会这样叫他,她素来柔婉,不会这般咋咋呼呼的,更不会这样猛烈地推搡他。

便是他有意赖床不起时,她也只是纵容地唤他:“郎君,再不起就没饭了。”

可她去哪了?

头颅好似被人用榔头猛一下痛锤,耳边轰鸣一声,昏睡前的记忆逐渐清晰。

在那之前,他们还有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欢l好,习惯了征服掌控,偶尔被压制玩弄,他觉得新奇,便任她胡来。

她垂眸俯视着他,如莲台上的观音,怜悯又冷淡。

而他被捆住手,堵住口,也要拼命求她垂怜,然而却只得到一抹戏谑捉弄的笑。

祁凌一直知道,寄月表面虽温婉,实则媚骨天成,但他从未料到她身上竟还藏着一股妖劲,宛如神女堕落凡尘,让人疯狂,不顾一切地顶撞,要将她拽下红尘,让她也为俗欲战栗。

谁知神女引他登上高崖,却无情地松开手,让他坠入万丈深渊,摔个粉身碎骨。

沉重的眼皮骤然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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