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认识？”
江娘子看着二人相隔老远还眉来眼去的，觉察出了端倪。
寄月点点头，“是从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对我有恩，但我……无颜面对他。”
只要一想起她中了媚药后被祁凌当着李祁愈的面带走，后来他甚至还在李祁愈前来告别时，压着她在马车内那般胡来。
即便李祁愈是正人君子，但也正因为他品性高洁，她才不愿面对他。
更不愿面对过去被蛊惑得鬼迷心窍的自己，无法掌控自己的欲望，这让她感到羞耻。在江州的那几个月里，她的确放浪，如今想起那些被情l欲左右、颠倒糜乱的日子，真似一场噩梦。
江娘子本来还想着她和状元郎相识的话，先前的麻烦岂不迎刃而解，可这会见寄月似不愿面对那位故人，把话收了回去。
支着下巴道：“其实探花郎看着也不错，虽比不上状元郎，但也俊郎，似乎也是个有才气的。”
寄月抿一口清茶，压下燥郁，思忖着：“可以先找人去探探，说不定有些擅长丹青的。”
此事暂且搁置，在酒楼里用过午膳后，二人便分道扬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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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镇抚司里，青年从刑讯室走出，黑沉沉的牢狱里，周身的戾气找到了合适的土壤，毫无遮掩地肆意疯长。
到了外头，细细净过手后，闭目假寐了许久，但身上的血腥味儿仍挥之不去，似已浸入了衣袍内。
没一会从门外蹑手蹑脚进来一个少年，踟蹰了半晌仍犹豫着是否该进来，在官帽椅上假寐的青年睁开了眼，“既然回来了，为何不进来？”
姬十深吸一口气，塌腰垂头，走到青年跟前，迟疑道：“大人，我查过了，那日在浮云酒楼前的两位女子，后头那位是大理寺卿的夫人，前后那位……是位姓赵的寡妇，在城里开了间成衣铺子，家住城南的石桥巷，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
后两句虽说得委婉，但已足够。
祁凌倒未十分悲痛，只是平静地垂下眸，“知道了，多留意江南那边的消息。”
姬十欲言又止，最终一拱手：“遵命。”
两年过去，咋咋呼呼的少年日渐稳重，连说话也开始字斟句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