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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下)(1 / 2)

院中再度变得清寂起来。

祁凌在树下坐了很久,直到残阳夕照时,才让姬十帮忙推着轮椅往正屋去。

自两年前在青州下游发现那具尸骸,回来后他就一直住在偏殿,偶尔从京城下江南办事,也依旧宿在偏殿。

这间房他已有两年未敢进来。

推开门,屋内的陈设仍是两年前她走那夜的布置,纹丝未动。

房内一切齐整,每日都会有人打扫,为的就是她有朝一日回来了能住下。

祁凌来到那面落地镜前,回忆起在这镜子前发生的一幕幕,荒唐迷乱,又叫人沉迷,犹如一场绮梦。

铜镜里姬十满脸困惑。“大人既然舍不得,为何方才要放寄月姐姐走?”

祁凌垂眸苦笑:“我与她不是同路人,即便她因为怜悯心软留了下来,她不会开心,我亦然。”

姬时搞不懂,“感情之事,你情我愿不就足矣?您对寄月姐姐念念不忘,寄月姐姐方才误会您已死,亦是哭得撕心裂肺。”

“明明忘不了彼此,为何还犹豫?”

两年前那种尴尬复杂的关系,二人都能不顾世俗抵死缠l绵,现在一切水到渠成,为何反倒瞻前顾后起来?

祁凌淡道:“正因为太喜欢了,才不舍得让她留有一星半点的缺憾。”

姬十默然站了会,终是叹了口气。

“也许属下还年轻。”

他转身退了出去,走出房门时险些撞上一片鲜艳的红,吓得惊呼了声,又生生被一记眼神堵了回去。

“何事如此慌乱?”

祁凌转过身,目光顿住了,他怔怔望着房门口的方向。

门口,寄月背对着漫天晚霞,身披一件红色斗篷,她正低头解着斗篷的系带。

解开后,她将斗篷随手扔到一边。

祁凌这才看清,寄月斗篷之下穿着一套大红嫁衣。

嫁衣做工精妙,在霞光照射下流光溢彩,窈窕的身形被勾出一道绮丽的光晕。

“阿月,你这是……”

寄月没有回答他,自顾自从袖中掏出一块红色的帕子,原是一张大红盖头。

她利落地用盖头蒙住自己的头和脸。

慢慢走到他跟前,“你不是想娶我么,不是想把我一辈子困在身边么?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就站在这里,你要不要娶?”

祁凌没有伸出手,“阿月,你不必勉强,我想要的是你的全副身心,而不是一副空壳,和一个夫君的身份。”

“我知道,可是我喜欢你。”

隔着大红盖头,祁凌看不清她的神色,只听到她温和且笃定的语气。

他紧紧盯着那方盖头,仿佛那片红绸并不存在,他能直直看进她眼里。

“阿月,你……此话当真?”

寄月点了点头。

祁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什么……我恶名远扬,阴晴不定,有什么值得你抛下状元郎来找我?”

寄月思忖了下。

“说实话我比你更纳闷。”

此前她一直以为自己无法忘记祁凌,定是因为炽热的爱l欲惹她沉迷,近乎窒息的痛令她难以忘怀。

祁凌是一团炼狱之火,能让人沸腾疯狂,也能被灼伤。

她觉得自己理应更喜欢沈祁愈那样,润物细无声的作风。

她说纳闷过后就一直沉默,祁凌以为她尚未想清楚,哑然失笑。

寄月柔声开口,“我也是直到和沈祁愈在一起后,才知道,我并非自己以为的那般循规蹈矩,我有时也会有疯狂的念头。”

虽因少时孤苦的经历,让她渴望温柔,渴望被捧在手心里细细呵护,但也正是少时缺憾过大,在她灵魂深处留下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相比进退有度的温柔,祁凌那种令人喘不过气的霸道,甚至是征服欲和控制欲,反倒更能填补寄月内心巨大的空洞。

她像只受惊过度而扭曲心性的羊,潜意识里认为只有寻求孤狼的庇护,才能再不惧怕孤狼。虽天性却使她害怕孤狼,一个劲躲回羊群里。在得知生死未卜的人变成了祁凌时,寄月几乎肝肠寸断,那一刻她才知道。

她回不了羊群了。

要么与狼为伍,要么被狼吞掉。

祁凌长久地沉默了。

久到寄月忍不住了,愤然问他:“你只给我一句话,敢不敢娶我?”

她攥紧手,“你若是不敢,我就出去外头,随意找个人嫁了,哪怕是乞丐我也会与他厮守到老。”

“所以祁凌,你要不要?”

一片寂静中,她听到一声熟稔的嗤笑。

“阿月姐姐未免太看不起人。”

“什……么?”寄月以为他是别的意思。身形一滞,“你……你嫌弃我?”

她好不容易放下顾虑,要赌上一个安稳的未来,追随他这罗刹。

谁知他反倒不乐意了?

这就是世人所说的,越是执着的东西,得到了便会越快失去兴致么?

寄月眼中泛起泪,她咬牙憋回去了,忍泪吞声道:“既如此,那我就走……”

话还未说完,被祁凌迅速拉住了,往下一扯,隔着盖头吻住了她。

“唔……你,你快放开我……!”

寄月自盖头下发出闷闷的哀求,但祁凌恍若未闻,他隔着盖头抚摸她的轮廓。

语气里带着明晃晃的威胁。

“你自己送上门的,可别怪我。”

他慢条斯理地,用盖头将她的整个头和脸紧紧包住,手挪到了脖颈处,忽地收紧了。

“呃……”寄月不得已跪坐在他膝上,痛苦地喘着气,因憋气胸腔不住地起伏,手指亦抓紧了他的臂膀,上气不接下气地哀求道:“你……你快松手,”

低弱的呼救声反助长了他,祁凌眸色愈沉,一手掐住她细细的脖颈,在耳边蛊惑地问:“阿月姐姐不是说喜欢我的疯劲儿么,嗯?怎么,原是叶公好龙?”

寄月脖子往后仰,急剧地吸着气,拳头捶着祁凌的肩膀。

隔着红绸起伏的轮廓,祁凌能看到她正艰难地张着口呼吸。

那是一种被困者痛苦,却让施困者血液沸腾的姿态。

他眯起眸子,双手拢住寄月的脖子,用力摩挲着,隔着绸缎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阿月姐姐,我这样疯,你喜欢么?”

“是不是比那文弱温和的状元郎,更能满足你的癖好?”

“嗯?怎不说话,后悔了?”

寄月呼吸困难,从喉咙深处发出低低的吟叫,“你……你这个疯子……”

“怕了?”

祁凌双手倏地使力收紧,慢慢地,慢慢地拢紧,直到眼前的女子不再抵抗,抓着他的双手也无力地松开。

他讥讽地笑了,适时松开了手。

眼里却是空茫哀痛的。

寄月顾不上掀开盖头,也顾不上回应他,只是捂着心口平复心绪。

方才那一刹,她被掐得头昏脑涨,险些以为祁凌真的不想让她活了。

其实他没有用太大力气,痛倒是不痛,也不至于一点气也喘不来,只是隔着一层红盖头,眼前除了刺目的红,什么也看不到。

血一样的红笼罩着,里头闷闷的,让人倍加恐惧不安。

溺水一样的感觉。

寄月绝望地想着,若他真的要如此,那就这样吧。就算她选错了,赔上了命,至少她能勇敢地面对自己的内心,好过自欺欺人地安稳度日。

在她二十三年的人生里,从来都是瞻前顾后,难得有一次不顾后果地去试。

此生也不算白活。

她狼狈地大口大口喘气时,祁凌一直沉默着,许久才哑声问:“阿月你看,这就是我,这样的疯子,你当真愿意嫁?”

寄月的呼吸已经平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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