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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诱人(2 / 2)

寄月堵着气不理会他,拿过针线要继续忙活,忽然似是闻到了一股焦糊味儿,她缩了缩鼻子,又嗅了嗅,看向陈昀之。

“饭……糊了。”

陈昀之原本志得意满的神情僵在脸上,他以拳掩嘴,干咳了两声。

最后又做了一锅饭,那会已经是黄昏了,寄月饥肠辘辘,哪还顾得上好不好吃,一碗饭囫囵下了肚里。

他满意地看着吃得正香的姑娘,心里暗暗想着,方才嗜血亲吻的滋味真是妙极,他得把眼前的姑娘伺候好了,今日他喂饱了她,来日自己的欲壑就指望着她来填。

*

转眼六月十二就到了。

这一日,寄月和东家求了一日的假,没去铺子里。大清早她就起来了,郑重地沐浴换衣——她是个有些迷信的人,冥冥之中,总觉得若是办一件重要的事情时不讲究仪式,后面的事就会接二连三地不顺。

“这样不累么?”

青年打量着浑身上下拾掇一新的寄月,她甚至还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裙,鲜嫩的水绿色穿在身上,衬得人如枝头嫩叶。

像打深山里来的灵怪,真诱人。

“这样会让我觉得很踏实。”她眼里亮晶晶的,“就像大过年时要换新衣赏,要是哪一年没有新衣裳,就没有过年的感觉。”

说到这,她不由失落,“小时候不管日子过得多紧巴,阿娘都会想办法在过年时给我弄一身新衣裳,阿娘的绣工很好,我很小的时候她就说,等我长大了嫁人时,要亲手给我绣一床喜被。”

“可惜了,我现在终于要嫁人了,却没了娘。”想到这,寄月眼里沾染了恨意。

“恨你生父?”他天生冷血,她怀念亲人时,他无法感同身受,但她怨恨至亲时,他们的喜怒就相通了。

“是,我恨他。”寄月温婉的面容上,头一回露出阴冷的神色。

“他卖掉你的时候,可是很难过?”青年探究地望着她,试图从她身上激发出更大的恨意,那会让他有他们是同类的错觉。

“那一天是中秋节前一天。”

她的目光悠远,看向轩窗外,仿佛看到了十多年前,“那天爹爹领着我出去,在街边给我买了块月饼,甚至还给我买了一套新衣裳,我喜欢得不行。”

“阿娘走后整整两年,我都没有添过一件新衣服,那天我真的很高兴。”

她声音都哽咽了,但仍竭力忍着,那眼里流露的不是被抛弃后的可怜,而是愤恨和倔强,不愿为不值得的人而哭。

让他恍惚想起那夜在破庙里,她被自己捉弄得无路可退时,央求姬十把她送回家,那时也是一样,倔强地吞声忍泪。

“那若是有机会,能让你手刃他,解心头之恨,你会么?”他问她。

这话让寄月惊愕失色,她平时杀只鸡都下不去手,“这,这怎么行,杀人?这太天理难容了,再说,他好歹是我生父。”

她脸色刷白,语无伦次,好似自己方才真的手刃了至亲,正对着血迹慌乱。

她总归和自己是不同的人,他想。

但这让疯狂的青年更兴奋了,都一样有什么意思,能把一张白纸染黑,让她也被七情六欲所左右才更有趣,再不济,她对他嗜血本性表露的恐惧也能让他感到酣适。

“走吧,写婚书。”

陈昀之揽过她单薄的肩头,带着她走到内室,取出笔墨和红纸,放在桌上。

“夫人来研墨吧。”他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寄月在砚池中滴入清水,一手挽着袖摆,一手拿着墨锭,在砚池中缓缓打着圈儿来回推磨。

她做事时一贯专注,低垂的长睫扇住了眼眸,眉眼恬淡。

陈昀之一手撑在桌案边上,意兴盎然地看着她,徐徐道:“我若是个书生也挺好,有你这样的佳人在侧,红袖添香,指不定能混一个状元郎的头衔儿。”

寄月仍旧低眉研墨,抿唇笑笑,柔声道,“你这般长相的书生,要是当了状元郎,搞不好会被公主看上。”

青年眉尖轻抬,前几年还真有几位郡主瞧上了他的容貌。后来她们再看到他,无一不是一面牙齿打颤,一面惋惜。大概在想,好好的一张脸,怎么生了副黑心肠。

“你怕我当陈世美,抛弃你这糟糠妻?”

糟糠之妻?这还没成婚呢,他也不害臊!寄月不作声埋头研磨,浓稠的黑墨很快磨好了,她把纸摊好,再将笔递给他。

“请吧,状元郎。”

陈昀之没有接过去,而是握住了寄月的腕子,一使力把她拉入怀中。

“我带着你,一起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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