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陵长公主倚榻而坐,一双清冷的眉眼,叫人瞧着便觉不易亲近。她蹙眉说着回忆的话,气色略带几分憔悴。
一旁侍奉的女官见状也不插嘴,只等她静静说完。
“一眨眼都过了这么些年,这孩子我如今是半分看不懂了,他瞧着温润脾性,可似乎又自有主意,主意大的很”
身边的女官见晋陵长公主一早起来便满面愁容,自然知晓自家主子又操心些什么。
主子心思郁结许多年,自燕王去世后更是憔悴不堪,如今连医师都说要静养,万万不得操心——
文茵听罢,眼角都笑出了一些岁月的痕迹:“您瞧着其他府上主母们生怕他们家那些儿郎们一个个早早开了荤,损了身子日后碍着了子嗣,再没心思旁的。咱们世子无需您操心,自持庄重的很,连功课都半点不落下,您反倒来还埋怨上了,上哪儿说理去?”
晋陵长公主淡淡道:“你真是越发能说会道,以前的你可不是这般”
文茵笑道:“以前的奴婢不是这般是哪般模样?奴婢倒是不记得了。”
公主看了眼窗外,回忆起从前也有些好笑,她缓缓道:“本宫记得你是七八岁调来伺候我的,一众宫女里我一眼就瞧中最胖的那个你,你那时候瞧着有几分呆傻你知道像谁么?活像那个珣儿如今当个宝贝似的那个!”
文茵闻言也是捧腹大笑,主仆二人笑了许久才笑完。
说到这个,二人却皆是有些头疼的。
王府自然不是如此随意便多个血脉的,这个孩子,就连郗珣身边侍卫都不清楚来历。
可耐不住晋陵长公主差人一番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