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民骑着自行车赶到村口的时候,警车可能也是刚到,几个人刚从车里下来,看样子也没有武装,只是当作普通事件来处理的出警状态。
叶天民暗暗地呼出一口气,把自行车靠边停好,走上前招呼着。
“您好,请问各位是城北乡警署的吗?”
其中一个看警衔明显是带队的警察瞥了他一眼:“你是谁?”
虽然眼神动作让叶天民有些不爽,可现在的状况也没办法去和警察计较这个。
他走到那人身边,伸出手去自我介绍说:“我是咱们城北乡的乡政府工作人员,刚才伍乡长给我打电话,让我先来村口迎接一下几位。要不先去我家里坐一下等等伍乡长,他应该马上就会到了。”
听到是乡政府的工作人员,那个警察也没有再用瞥眼看他,而是恢复正常口气,但明显也是不愿意多说:“去你家做什么,我们是接到山林巡逻队的报警,有人乱砍滥伐,正常出警。你是公务人员,也请配合我们工作。”
正说着,另一个警员走过来说:“张队长,刚才报警的那个巡逻员说就在这科纳新村的山坡上。不过因为不是就近看见的,只是通过望远镜看见了,看穿着打扮应该就是这刚搬迁来的科纳新村的村民。这会儿看不见人了,不知道是翻过山去了还是下山了。”
“哦。怎么确定就是科纳新村的村民?”那个张队长问了一声。
“张队长,是这样的”警员说:“科纳新村是刚整体搬迁过来的,就在前一周。您昨天刚来还不太清楚,他们的着装和咱们附近的村民还是有些不同的,大部分还是老样式的衣服。”
张队长再看了一眼科纳新村的大石头,又看了看村里说:“我就说嘛,咱们新多县地界什么时候有了新农村一样的建筑,原来是整体搬迁过来的。从哪儿搬迁来的,知道吗?”
警员又回答:“具体的还不知道,是县里统一安排调度的。我们和乡政府好像也约定好了,最近开展一次人员登记,不过应该是还要过几天。”
张队长眯着眼打量着山坡,没有登记人口就整体搬迁过来,似乎不是一般的正常形态。看似莫名其妙,其中问题肯定很多,不过那不是他关心的事,他也关心不了。再看着叶天民说:“你住在村里?”
“是的。”
“你是科纳新村的村民?”
“算是吧!”叶天民梗了一下,还是回道。
“算是?”
“对。我只是住在村里。”
张队长再次打量起叶天民,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不是村民。科纳新村刚整体搬迁过来,就住在这村里,口音也不是当地人的口音,还是乡政府工作人员。
这里面有问题。
这是张队长对叶天民的第一印象:“你刚才说,伍乡长要过来?”
“是的,我就是接到伍乡长的电话才知道你们要来,所以才到村口来迎接你们的。”叶天民也再次重复了一遍。
虽然砍伐树木对他的“无间道”工作并没有什么直接关联,但如果能尽量减少村民们对新址的一些矛盾,对于他来说,就会减少很多的麻烦事。
至少不至于因为这些矛盾让村民们有抵触,日子也能顺畅的生活,很多事也不会发生的,那样他不就要减少很多可能发生的工作了吗。
张队长似乎是随口问了一句:“你在乡里做什么工作的?”
“我啊,就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负责协调科纳新村的事务。”叶天民也没有隐瞒,毕竟就像那个警员所说,下一步他还要协助进行人口登记。
“你就是这么协调的啊?刚搬来就违法乱砍滥发的。”张队长语气非常不善。
“科纳新村是整体从外地搬迁到咱们城北乡,而且搬迁的事务也是紧急状态下实施的。村民们对于法制观念上还有一些认知的误区,也需要一段适应的时间来调整,希望警署的领导和同志们多多理解。”叶天民说得很客气,毕竟人家警察也是正常办公事。
“误区?法制是没有误区的,犯法就是犯法,没有什么误区和理解的问题。我们负责查证违法行为和证据,结果不是谁可以干涉的。”张队长说得很官方也很强硬。
“是,是。犯法就是犯法,这个是原则。我们的工作开展也需要时间,毕竟工作要一步一步的来。这刚搬迁过来,很多问题还在逐步的完善之中,也希望考虑一下。”叶天民再次强调了一下。
张队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警服,这次是轻蔑的眼神看了叶天民一眼。对身旁的警员说:“走,我们进村查一下,看看谁家的人有新采伐的木头,或者调查一下有什么异常状况。”
说完,就准备带着几个警员准备进村。叶天民不得不站在前面说:“那个,张队长能否稍等一下。伍乡长一会儿就到了,到时候你们沟通一下。”
“你不要阻碍我们执行公务!你也是公务人员,应当明白阻碍执行公务的后果!”张队长的语气异常的坚定和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