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紧抿,好一会儿,才似乎有些泄气地道:“不管怎么样,对子涵好一些罢,他可是你和沈青唯一的孩子。昨天他送信恳求我帮他的时候,我都心疼了,你才是他父亲,然而他无助的时候,却只能找我这个叔叔帮忙……
我再确认一遍,你没有对那三个可怜的侍婢出手罢?”
先前有个帮助子涵逃离了丞相府的小厮就被人打得血肉模糊地抬出了丞相府,这件事似乎给子涵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那时子涵不过七岁,逃离了丞相府后被俞九清的敌人盯上,差点丧命,江成熠理解俞九清想杀鸡儆猴的心情,但他显然没把孩子的感受考虑在内。
有时候江成熠在一旁看着都急。
教孩子不是这样教的。
也难怪子涵如今和这个父亲势同水火。
这一回,俞九清干脆不搭理他,一双眼睛只看着手中的折子,清冷得仿佛房间中的一轮孤月。
若不是江成熠自认自制力还行,可能都要忍不住狠狠踹他一脚,看能不能把他身上那层冰给踹碎了。
遇到沈青之前的俞九清就如现在这般,冰冷得仿佛千里冰封的雪原,拒绝着所有人的靠近。
遇到沈青后,他身上才慢慢有了一些烟火气。
只是这难得的烟火气,似乎也随着沈青的消失,慢慢消失殆尽了。
一旁的陈立似乎有点看不下去,行了个礼道:“魏其侯请放心,郎主答应了您不会过多谴责那三个侍婢,就不会食言,只是,碍于家规,小小的惩罚还是需要的。”
江成熠这才放下心来。
只要是合理的惩罚就没问题。
就怕这家伙又来一出杀鸡儆猴罢了。
江成熠看着已是完全视他为无物的男人,又气又无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行罢,你就继续这样不人不鬼下去罢,我管不了你,等沈青回来,你就知道厉害了。”
光是他失心疯搞进府中的那六个女人,就足够沈青好好折腾她一番的。
江成熠说完,一甩秀,就气呼呼地出去了。
坐在书桌后的俞九清微微抬眸,看了他的身影一眼,眼中,却悄然掠过一抹阴翳。
回来?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