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俞九清也是在翰林院等了好几年,一直等到十六岁才被授予了实职。
所以,那么早去考科举除了能得一个虚名,其他什么也没有,还很可能被这虚名所累,徒增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俞九清看向沈卿,道:“你可是有什么想法?”
“暂时还没有很具体的想法,但我不想让我儿子变成只会读书的书呆子,我希望他能在对这个世间以及自己更为了解之后,再去决定自己未来的人生。”
她毕竟回来的时间不算长,还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很多事。
但多少已是有一些模糊的想法了。
“你想想,每年虽然都有成千上万的人参加科举,但大多数人其实都没有想好自己高中科举后要做什么,很多人都只是抱着出人头地,为家族增光的想法去参加科举,为国为民的心也许是有的,但在科举高中前也只能先抛到一边。
等科举高中后,他们才会仔细去思考以及规划自己以后要走的路。
那时候,有能力想出来并付诸实际的人终只是少数,大多数人都只是随波逐流,脑中只有一个模糊的往上爬的想法,最终不是泯灭于官场,便是被权力欲望所吞噬。
而且,谁知道科举是不是就是通往自己目标的唯一道路呢?这世间毕竟不是只有做官这一个选择。”
沈卿握紧俞九清的手,淡淡笑着道:“子涵现在毕竟还小,对这个世间以及自己的了解都有限,我如今的想法只有一个——让子涵尽量多地去经历各种事情。”
俞九清也不禁握紧沈卿的手,点了点头低声道:“好。”
这般认真且细致地思考自己儿子的前程,也是他头一回。
先前,他虽然模模糊糊地感知到他需要给子涵指明前程,却不知道具体要怎么做,也没那么多时间与精力去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