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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仁冷笑一声,道:“大齐这个新的皇帝陛下还是有些脑子的,如今世人皆知皇太后是被俞相夫人杀死的,他手下的人杀死俞相夫人名正言顺,理在他那边。
如果这时候俞相因为俞相夫人的死出兵攻打他,俞相便是成了彻彻底底的逆臣了。”
苏德点了点头,感慨道:“成王……咳,大齐圣上明知道以俞相如今的情况,很难这么快出兵,俞相刚占下陈州那三个州,定然需要一定时间去整顿和休养,现在出兵就是自寻死路。
大齐圣上自个儿情况也差不多,他虽然天天叫嚣着要去讨伐逆臣,但他刚回归大齐,手下还有一堆事没有处理好,原本忠于先前那个小皇帝的人多少也能猜到小皇帝是他杀的,这些天要不是主子暗地里帮他,他这个皇位也不可能坐得那么稳。
他现在闹出这么大阵仗,主要还是想让大齐百姓对俞相的印象进一步下降。”
毕竟,十年前是俞相稳定了大齐的乱势,这十年他一直把持大齐朝政,民间百姓对他的印象一向是很好的。
虽说五天前的宫变,俞相被逼逃离京城,还被冠上了谋逆的大罪,但苏德发现,周围的百姓鲜少会主动谈及俞相谋反的事。
面对再一次紧张起来的局势,他们会痛苦,会绝望,会害怕,但他们心底始终残存着对俞相的敬仰和信任,很多人打从心底里不愿意相信,这乱世是俞相一手造成的。
察觉到这点后,饶是俞相是他们的敌人,苏德也不由得对他起了一丝敬佩之意。
虽说俞相当初没有让这个天下改姓俞,但他以一个异性臣子,在大齐取得了比皇室还大的声望,本身就是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情。
同样了不起的,大抵还有如今在他们马车里的女子。
苏德不禁暗暗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马车。
虽说皇太后是俞相夫人所杀这件事已是传遍了大齐的大街小巷,但他惊讶地发现,大部分百姓并不愿意相信这件事,甚至有些人暗地里说,俞相夫人这么做定是有什么苦衷的。
这让大齐的新陛下一度十分窝火愤怒,据说每天晚上都要发一通天大的火气,宫里的瓷器基本都被他摔碎了。
如今,百姓不知道她其实就是多年前的小沈大人,便已是这般态度。
一旦让他们知道那女子的真实身份,只怕她又是一个俞相!
他不禁觉得,这女子落在了主子手上,确实是一件好事。
毕竟大凉和大齐的新陛下是盟友关系,一个俞相已是给他们如此大的威胁了,俞相夫人如果和俞相一起,民间的声音只会更加刺耳,俞相会反攻回来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只是如今嘛,难喽!
看俞相在俞相夫人失踪后的一系列举措,便知道他的心已是乱了,一个乱了心的男人,就算一时是他们的威胁,假以时日也会自行崩溃。
可能压根都不需要他们做什么。
看到苏德频频张望一旁的马车,牧仁眉峰一簇,看向他的视线锐利中暗含不满,“你看什么?”
苏德微微一惊,暗道王爷对那女子的在意当真是一天比一天浓厚了,连忙道:“属下在想,沈夫人这些天似乎安静过头了,明明王爷也算是给了她不少自由。”
他一开始担心这个沈夫人会千方百计逃走,曾暗示王爷,要不要在回到大凉前稍微限制一下她的自由,例如,给她吃一些限制发声或者让筋骨酥软无法行动的药物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