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共杀了四个人,臣重新查看四起被杀者的案卷,多是朝臣,文武皆有,地位也有高有低,看似没有规律,但臣以为另外被杀的三个人都是烟雾,只有刘怀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北军中尉很可能就是他们的目的。
刘怀身死,陛下打算让谁来接替北军中尉?”霍去病道。
“原有三个人选,一个是让北军副将郭继加官一级,顶替刘怀。另一人是淮阳侯徐哲,还有卫卿举荐的张次公。
你怀疑他们中的某一个有问题?”
刘彻沉声道:“暗中的人想掌控北军,控制我长安城的部分勘察防务?”
“臣确实有此怀疑,因为只有对等的收益,才值得他们冒这么大的风险。暗害北军中尉,总归不会是为了制造恐慌这么简单。”霍去病道。
刘怀等人被杀,看似错综复杂,情况诡异,但霍去病并未被案情本身所迷惑。
他直接跳出了案情,从对方这么做的目的和收益的角度来看刘怀被害,从混乱中找出了另一个方向。
刘彻也觉得霍去病的判断很有说服力。
君臣两人在书房谈了大概一刻钟,霍去病才告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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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中午。
长安城郊的一处庄园,高墙碧瓦,庭院深深。
平阳公主在城郊也有宅邸,圈了诺大一片地方,周边山涧清澈,景色秀美。
午后她就收到城内送来的消息,霍去病强闯侯府,行事跋扈。
听过送消息的人叙述,平阳公主默然不语,脸上看不出多少异色。
来传讯的小吏三十上下,是刘内侍的亲信,斟酌着词汇:“那霍侍中不仅强行闯入侯府,态度也很蛮横,还拘押了刘内侍和我等。”
“被霍去病擒获的凶犯是谁,确定有问题吗?”平阳公主清清冷冷的问。
“被抓的是东院的一个仆妇,平素在府内并无异常。”
报讯的小吏压低了声音,道:“但那仆妇昨日确是显露了身手,大异平常,看来十分凶戾……是有些问题的。
不过凶犯身死以后,屋内还发现了另外两具尸体,其中一个正是东院的仆妇,可见凶犯是冒充的,不是我们侯府的人。”
平阳公主脸色微沉:“即便是冒充的,那凶犯是如何入府的?
她若想对府内之人不利,我的安危岂不是也要受其所胁?”
报讯的小吏吃了一惊,俯首跪地,身躯不自禁的有些发抖。
“你回去让刘内侍彻查此事,凡关联者一律杖毙,决不轻饶!”
平阳公主道:“好了,你退下吧。”
小吏走后,平阳公主午睡了一会,下午才从城郊回到长安,径直入宫求见皇帝。
内书房。
刘彻批阅奏本之余,起身来到窗畔,眺望外边的景色。
午后的阳光还好,清澈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