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兵符迸发出厚重的兵家气息,挡住了寒光。
李尚这才看清寒光是一支箭!
他还来不及有其他反应,寒光又是一闪。李尚的兵符刹那间再次和寒光碰撞,导致其方向略微偏移。
但寒光随后还是落在了李尚的额头和半边面颊上。
他惨叫一声,翻身落马。
那寒光是霍去病在对面连续开弓,将黑狐麾下冲的靠前的几个人,悉数射落马下。
李尚挡住了第一箭,于是霍去病又补了一箭。
李尚还没动手,自己先坠马……黑狐等人纷纷愣住了,不约而同的放缓了速度。
对面阵中,赵破奴正纵声大喝:“来将通名受死!”
这一声大喝,震撼全场,敌我双方倏地一静!
黑狐部静悄悄的,许多人都呆看着落马的李尚。
赵破奴喝道:“尔等首领是哪個,通名受死!”
对面依然没有回应,半晌,黑狐队列里的一个人,指了指被射死坠马的李尚。
赵破奴也愣了下,对方的将领被射死了?
场面诡异的安静下来,两方面隔空对望!
黑狐勒马停定,纵声道:“我等乃乌桓的游骑部落,从来没跟汉军做过对,能否放我等离开?”
“刚才为何冲阵?”
赵破奴带领汉军,快速逼近。
黑狐正在犹豫还要不要动手反抗,汉军已经策骑如雁翼般展开,从两侧将黑狐的人围在其中。
眼看一言不合就要全军覆没,黑狐忽道:“我等和淮南王长子素有来往,这人叫李尚,是淮南王长子麾下。
之前让人去匈奴营地通信,伏击霍将军的也是淮南王长子的吩咐。不想将军骁勇,连破强敌。
我等受人所惑,不过贪些财物,请将军饶命。否则我等拼起命来,你们怕是也有不小的折损。”
黑狐这番话已近乎求饶,把锅甩给了刘迁。
霍去病笑了笑,他早就让人盯着刘迁,且做了其他布置。
刘迁的事,皇帝大抵也知道,只是还没做出决定。因为涉及皇亲,乃至其他宗室诸侯的稳定,还不是收拾他的时候。
但眼前这伙人一看就是悍匪,哪有留之为祸的道理。
霍去病挥了下手,身畔的汉军速度迅快,取出随身短弩,扣动了弩箭的弓弦。
黑狐再想拼命,已经晚了。
……
“你没告诉霍校尉,陛下说和匈奴战后,再处理淮南的事。
密侦令尊陛下所命,不准备现在就惊动淮南,又怕他们不轨,才让我等过来。按计划,霍校尉应该假作不知这李尚的存在,将人放走才对。”
霍去病杀了黑狐部就率人走了,倒地的李尚身畔,不久之后却是来了两个幽灵般的人,出自密侦麾下。
一个青年,一个中年,都穿着密侦的黑衫。
刘迁派人出长安,自觉隐秘,实际早被人盯上。
如果没有这点本事,茹泊虎屁股下边的密侦令宝座,早该换人了。
霍去病也知道自己掌握的情况,密侦肯定知道,因为他调查许多事,也是让密侦的宋然去做的。
“我刚才以迅简传声,隔空对霍校尉说了,人先不要杀,他不可能听不见。”
中年密侦一脸无奈,指指李尚的尸体:“然后霍校尉就开弓把他射死了。”
年轻的密侦愣道:“你说了,霍校尉为何还把人杀了?”
密侦摊手道:“霍校尉不向来如此吗,对方敢对他出手,肯定就不能留了。这事自有他回去和陛下解释,可没有咱们的责任。”
“怎么没有责任,命令是让咱们挖出黑狐之外,其他和淮南有联系的人,像黑狐这种势力还有多少,你弄清楚了?”
年轻密侦说:“眼下岂不白走了一趟。”
中年密侦:“也不算白走,这不把尸体都留给咱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