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被大火焚烧后,落满了厚厚的扬尘黑灰,空气里还弥漫着热气。
但两人目光炯炯,皆瞬也不瞬的盯着地面。
被他们注视的位置有些古怪,地上的扬尘跳跃起伏,颠簸剧烈,且有一股锐利的气息攒动。
“巫姥。”
乞伏裕的声音中有着特异的摩擦感,让人印象深刻。
随着声音,一个满脸褶皱,穿灰色长袍的老妪,衣服上涂满了像是草木捣碎后,形成的染料绘成的诡异纹理。
她从被焚毁的古羌部废墟暗影里走出来,眨动着褶皱密布的眼睑,也和乞伏裕,呼古雁两人一样,看向地面,嘴里低声呢喃着羌族传承的某种古巫术咒言。
老妪遂伸手在地面上方一拂。
那地面上居然浮现出一抹亮芒,一闪而逝。
这一瞬间的光芒之明亮,让呼古雁,乞伏裕两人下意识地闭了下眼睛。
若有汉军在此,看见这道亮光,必会想起昨晚霍去病一刀斩杀滇桢的过程。
“果然是……”
老妪以古羌语低声道。
她翻开抚摸地面的手掌,掌心露出一道血痕,且有刀鸣般的声音划过虚空。
“好凌厉的战意。”乞伏裕眼神紧眯。
老妪道:“这是滇桢被一刀斩杀后,尸体栽倒在地上的位置。
他死后,尸体倒在这,杀他的刀气不衰,气机破开他的身体,渗入周围的地面、虚空,残留不去。我催发出来也只是一缕余韵。”
“刀气外溢一日,仍能割伤巫姥的手,这是汉人修行的天人第几境?”乞伏裕皱眉道。
“第几境不重要,这一刀蕴含的意境才更可怕,充满一往无前,兵锋无敌的气概。我之前还不确定是哪个汉将,能一夜连破我六座羌寨。”老妪沉声道。
“这么说巫姥现在知道了?”呼古雁道。
“匈奴王庭中军,月前被汉人的一名将领率万军击溃,数万王庭兵马北逃,各方闻之震动。”
“巫姥的意思,是带兵击溃匈奴王庭的汉将,来到了我们西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