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冠军侯是汉军主帅,你在这里和汉军开战,两军之势交锋,敌我对垒。他很可能已生出感应,你必须立即撤走!”兰毋道。
“他来了又能如何?”
须卜空日怒道:“我追随大将北征数年,回来后折返我须卜氏族,方知我族内有多人被那汉将霍去病所杀。
他来了也好,我正想与其一战。”
兰毋道:“你和这些汉军交锋,彼此纠缠当中,冠军侯若率人斜向冲进战场,你如何抵御?大将让你试探汉军虚实,不是让你死战!
你若败,会影响大将对东部草原的安排,速退!”
兰毋单手一引,眉心涌出一股黑气,纠结成一个烙印,在战场边缘一闪而逝。
“苣都大将的魂印,你敢抗命?”
兰毋话罢身形和黑暗相合,又如同来时一样,鬼魅消失。
战场纷乱,这女子来去无踪,几乎没人发现。
而须卜空日略一沉吟,便挥手让身后部众,吹响了战号。
低沉的声音响彻战场,天魂部的兵将占据着场上主动,闻声急速退去。
鲜卑人的兵马,一直在外围策应,负责放冷箭,和汉军纠缠不深,此刻亦是纷纷抽身。
两方人马相合。
须卜空日化出一道黑气,和夜色交融,蓦然退走。
但就在他们退走的同一刻,另一个方向,有一支队伍利箭般冲出。
从远处看,那队伍周边薄雾流转,快如御风,正是霍去病统带的兵马。
他们初现时距离极远,但转眼就逼到战场附近。
队伍丝毫不停,旋风般卷过,往天魂部撤离的方向追去。
李广大喊道:“冠军侯。”
“有话稍后再说,先追上去,杀溃匈奴兵马!”霍去病的声音回应道。
“好!”
李广遂对麾下汉军道:“左列留一千人,清理战场,照顾伤员,看押乌桓俘虏!其余人跟我来!”
他一夹马腹,队伍里分出两千余人,追在霍去病的队伍身后,疾驰狂奔。
刚才突然遭袭,损伤难免。李广麾下边军皆是两眼通红,双手紧握刀枪,要把刚才的损失找回来……地面上,一张阵图,以霍去病为中心再次铺开。
李广低头看去,隐约见到有阵纹在他们的马蹄下浮现,纹路略有些像是龟甲纹。
这阵图纹路,将整个汉军队列,串联成一个整体,分散承重,所以落雪不陷,越奔越快。
前方的天魂部兵马当中,须卜空日回头看了一眼,大怒:
“好些不知死活的汉人,我等兵员远在他们之上,真以为我是不敌才撤走的,居然敢来追我。拖磬,阿伏于,你二人率众往两侧分开,把中间让出来,我给这些汉军一个教训。”
拖磬和阿伏于当即率鲜卑兵马,往两边驰骋。
须卜空日稍稍放缓马速,看向后方队列。
大概百多丈外,汉军为首一人,正是霍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