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心脏外围的血气被剥离,露出咒文盘绕的心室内部。
此时,这些咒文,血气,全都被蚩尤掌心的漩涡拖了进去。
蚩尤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位置,炼化心脏所得滔天血气,化作一条血河,涌入他的胸腔。
蚩尤慢慢仰起头,体外黑气律动,对着苍穹咆哮,发出滚雷般叱咤天地的轰鸣。
这是他首次发出声音,震彻万古!
声音突止,蚩尤看向那具无头骨架。
他掌心的血色漩涡脱落,如一尊巨大的磨盘,将骨骸卷入,抽取其上的符号,炼化残存的精气。
骸骨逐渐收缩变小,腐朽斑驳,慢慢化为飞灰。
蚩尤共剥离出四团萨满之神骨骸内的气机,每一团都蕴含着磅礴的力量和无数萨满咒文。
霍去病轻触一团骸骨精气。
其内属于萨满之神的属性,已被剥夺落入蚩尤体内,精气中只剩下纯粹的力量。
霍去病并不缺乏修行资源。
这四团气机,对达到七境的他助力不大,但可以赏给麾下部将。
对天人初期来说,好处会非常大,可以拔高几名将领的力量,培养部众。
霍去病将四团精气,收入兵府。
蚩尤也沉入了他的影子内。
吸收了萨满之神的心脏,一些碎片化的记忆片段,也随之被霍去病所获知。
不过眼下不是仔细查看的时候,他回头看向战场。
复陆支腰肋处多了两道伤口,手上抓着右贤王沮渠藉,正在返回。
赵安稽,陈庆,赵破奴仍在追缴逃散的匈奴人。
复陆支来到霍去病身边,单膝跪地:
“我想手刃沮渠藉,请侯爷赐准!”
据说复陆支的父亲,曾是匈奴一个小部落的勇士,部族彼此间也有争斗,死于沮渠藉之手。
复陆支降汉,一大半是为了有一天能杀回来,手刃仇人。
沮渠藉本来只是匈奴大都尉,但这几年匈奴高层屡屡身死,最终轮到他坐上右贤王的位置。
霍去病略一点头,“伱动手吧。”
复陆支眉梢的疤痕仿佛都透出一股兴奋,抽出短刀。
沮渠藉骇然道:“你……你……是当年赫羊部的……”
“没错,小时候你不止一次鞭打过我,让所有部落里的人欺辱我,只因我父不同意归降合并到你沮渠氏座下。”
复陆支捏住沮渠藉的下颚,将短刀刺入其口中,切掉了沮渠藉的舌头。
而后连下数刀,刺穿沮渠藉的肺叶,让其嘴里的血倒灌,肺叶受创,在窒息和恐惧中慢慢死亡。
出奇的,当沮渠藉咽气,复陆支脸上没有报仇的痛快,反而泪流满面,慢慢跪倒在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经历和际遇。
霍去病让两个人看护复陆支,免得出了事情,自行往另一侧走去。
冰冷之湖的冰面上,那头熊的尸体旁,今安正用蹄子刨下一些冰屑,卷入口中解渴。
真的在饮马瀚海。
————
未央宫。
皇帝刘彻欣然探手,轻拍面前的黄梨龙纹案,情绪激荡下,力量稍有外泄,整张龙案顿时龟裂崩塌。
刘彻愣了下:“朕一时高兴,却是毁了这张使用多年的龙案。”
书房里,李蔡等大臣齐声道:
“恭贺陛下,此匈奴诸部溃败之时,不破不立,陛下拍碎龙案,正与此兆相合。”
皇帝莞尔道:“不知为何,匈奴大败,朕心里反而有些空泛,像是完成了多年盼望的目标……董旭,将朕的碧玉琼花酿取来。
朕和众卿共饮一杯,以庆匈奴大溃。”
不久后,董旭和一众小黄门搬进来两坛美酒。
李蔡沉吟道:“陛下,上次霍侯斩杀伊稚斜。匈奴国运溃散,有半圣出手争抢。不知此刻匈奴国运情况如何?”
乌兰巴托等同於匈奴国都,是匈奴的国运汇聚之地。
而一国气运,是不会轻易变更聚集位置的。
想变更国运汇聚之地,需祭天封禅,举行大礼,告知天地,国都更迭,国运才会随之变化,在新的国都重聚。
即便匈奴是游牧部族,居无定所,王帐多有迁移的时候,但乌兰巴托始终有匈奴精锐驻扎,多年未动,原因就在于此。
当初第一次匈奴王庭被霍去病所破,伊稚斜恢复后,还要回到乌兰巴托,便是因为匈奴国运在那里。
皇帝道:“朕让公孙丞相和董夫子去乌兰巴托,并不仅仅是给去病和卫卿传旨。
有半圣在暗处蛰伏,掠夺匈奴国运。有过一次,朕岂会任他再抢第二次?”
“朕让丞相和董夫子,带去了一件国运之物,镇压乌兰巴托的匈奴国运,令其不散。
朕已告知冠军侯,让他破匈奴诸部后,回乌兰巴托,去狼居胥山进行封天礼,至姑衍山行祭地礼,以告天地,彻底削匈奴之国运,立千古不二之功!”
李蔡等人暗忖陛下将封禅这种事也交给霍侯完成……
要知道古代封禅,是皇帝的专属。
后世刘备之子刘禅,将国事尽数托付给诸葛亮,唯独封禅要自己亲自来。
就因为封禅告天地,具有特殊意义,等于沟通天地,确定自己是正统天子的身份。
所以没有哪个皇帝肯让出封禅,权柄天授的位置。
历史上,也只有霍去病是真的封狼居胥。
原因就是只有他在狼居胥山,封过禅礼。
后世也有几个得到冠军侯封号的将领,但都无法企及霍去病的高度,除了战功,和封禅的独特形势也有一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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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