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传手和二传手之间的郁结,还得是另外一个二传手出马。
任何人多一句,特别是牛岛若利这种擅长说实话的人别把火再拱起来都算谢天谢地了。
原本已经算被两个人寄托于希望的森明雪,正打算干点什么,教练就从会议室出来了看了一眼森明雪。
看不太懂眼神的森明雪,也看出了教练的意思了。
「你进去看看。」
白布贤二郎被鹫匠老师单独留在了会议室,白鸟泽有一个专门用来讨论战术的会议室,这个会议室大概能坐满整个首发阵容。
我进去的时候,白布贤二郎正对着讲解战术的黑板面壁思过。
于是说是面壁思过,应该是委屈哭了。
也许我进来的时候还是挺有动静的,白布贤二郎把脸擦了个干净,转了脸咬着唇恶狠狠地看着我。
其实我挺想和白布说的,他用力发狠瞪着我的时候,每一次都不是很凶,起不到任何攻击,连‘最好让我滚远点’的意思都表达不出来。
但是吧,我怕这么说出来,他会更难过。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总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白布前辈是不是说过?“不是,五色君和牛岛前辈怕自己说得不好,让我来安慰你,但是吧我觉得他们选错人了。”
其实也不算选错了,选我进来至少他不会再偷偷哭了。
我也哭过,所以我懂这种感觉,可以让任何人知道我哭过了,但我的对手不能。
我的排球之路其实也不是这么顺利的,我算是天赋不错的,但这个世界总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省队上面还有国家队,我们省队之前就被几个国家队虐的体无完肤。
也许是从小太顺了,没经历过什么特别难的事儿,学东西快,教练也比较欣赏,所以在这么一帆风顺的环境,我第一次被打击的时候,有段时间厌恶的不想打排球。
扣出去的球都被接住,传出去的球都得不到分,在我真正意识到自己和国家队差距的时候,那个时候找不到任何可以呼吸的出口,哪怕教练和我说,那些人比你打的久,也比你更成熟,输掉不丢人。
输掉当然不丢人,我从开始打排球的时候,就知道这个道理。
但当时打倒我的不止是别人比我会更多的技能,而是我找不到突破的期望,有一种无力地绝望。
也许是因为跌的太狠了,所以为了逃避我就从省队退了,不打排球。
那段时间很痛苦,才不到十四岁的年纪已经开始出现厌世的情绪。
后来是舅舅找到我,跟我玩了几天,当时我不明白,明明我已经找不到方向了所有人都觉得我只是因为一时遇到了挫折就受不了,内心脆弱。希望我坚强。
可是没有人知道看不到希望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舅舅是这么跟我说的,我才十四岁,我还有很多种可能,也许我现在不是最厉害的,可是如果我因为喜欢排球只是想继续打它,那么一切就没有尽头了,总会遇到更强的人也会遇到更厉害的自己。
我尝试了一下,输赢对于排球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从一开始我是觉得开心好玩才打排球的,失败不可怕,失败了再也不起来才可怕。
后来我加倍了练习,没有放弃成长,慢慢的我开始看懂了那些我原本看不懂的传球,也开始学习了新的技能,之后再看到我没有见过的打法我会下意识的分析我做起来的可能性。
渐渐地我也有了自己的风格。也成了别人瞻仰的存在。等到了比肩国家队的水平。
这一切看起来算顺风顺水,都是靠我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我也体会过白布贤二郎的这样的心情。只不过我们情况不一样罢了。
我体会过绝望,而在我眼中白布贤二郎这个程度不能算得上绝望。
因为他还是有突破的可能。或者说突破起来会很简单。
“白布前辈,我们试试双二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