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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百名弟子同时御剑凌空的场景着实壮观,这些近几天来在平民百姓眼中不过是长得好看些的少年少女猛一挥袖,便有一柄裹挟着灵光的宝剑从袖中飞来。这些飞剑有的十分精致,有的却略显粗糙,甚至还有人的“剑”干脆就是一柄只有雏形的剑胚,显然是平日里只作载器而用的。
修真界中的“御剑术”实际上应该是“御气术”,这个术法本质上是将体内的精气引出,附着在某物上,操控其凌空而飞,伤敌于数丈之外。不过鉴于“御琴”、“御鞭”、“御锅子”、“御铁葫芦”等行为着实有些不雅。故而新入门的弟子们在学会御气术后,几乎是人手一把用来当做载具的飞剑。
实际上,只要不高空坠物,哪怕你“御肥猪”都没人管。
不过眼下在这么多朴实敦厚的老百姓面前,再不要脸的弟子都要多少顾及一下宗门的脸面。他们起手召出灵剑,身旁便发出“哇”的一声惊呼;他们纵身翻上飞剑,另一旁边响起响亮的掌声;他们站在飞剑上硬着头皮回望,便看见一双双晶亮晶亮的眼眸,守城的将士们甚至抱了牛皮鼓与缶立于城墙,说要为他们演奏一首离歌。
脸皮薄的弟子已经头也不回地跑了,剩的一批弟子硬着头皮站在飞剑上,朝下方不停地摆手,大喊:“别送了!快回去吧!”
咚咚的鼓乐与厚闷的缶声,席卷着边境之地凄苦寒冽的风沙,传出很远很远。
那并不是什么足以登上大雅之堂的礼乐,民间的小调总是朗朗上口、旋律单一。但是当众仙家弟子乘风而起、俯瞰下景之时,那朴实厚重的乐声,连同北荒山那满目疮痍的苍凉大地,都如同一柄尖利的凿刃,在他们心间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众弟子们离开了北荒山,离开了咸临国。他们御剑来到幽州的边境,负责接应他们的内门弟子早已在此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