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我不在意这些。”楚夭将披散在身后的长发挽起,又将过长的裙摆撩起系在腰间,“神子阁下刻意提及乌巴拉花的稀世罕有不正是为了引起我的好奇?毕竟一樽神像可不会特意这般作为来讨女孩子欢心。还是说,神子阁下当真对我有意?”
“阿弥陀佛。”被随口调戏了一句的江央不以为意,“我不愿与诸位为难,但诸位不听劝诫,执意犯禁。”
“神子阁下,你为何如此笃定我们带来的就一定会是灾祸,而不是变数与新生呢?”楚夭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唇上,笑意嫣然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有人告诉我们,你们的神打算在朝圣节来临之时洗涤此地所有的不净。”
“无稽之谈。”江央已不愿再白费口舌下去。
江央抬起一只手,山上的雪松林里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从何时起便埋伏在周围的武僧将楚夭团团围住。他们手持长棍,魁梧精壮,从他们绵长的吐息与稳健的步子中不难看出这些武僧都身怀内家功法。其中有四名武僧扛着一顶软轿来到近前,只见江央抬手往身下一撑,整个人便如同一团软云似的飞起,最后轻飘飘地落在了软轿之上。
这脚不沾地的神子竟也身怀上乘武学,这倒是让楚夭有些诧异了。
神子江央从随侍一旁的武僧手中取过手帕,一根一根地擦拭自己的手指与指甲。即便做出如此嫌恶的行为,他看上去依旧慈悲温然,琉璃法相:“阁下依旧执迷不悟吗?”
楚夭手指卷着鬓发洒然一笑:“真可惜,我走的是旁门左道呢。”
“是吗?”江央无声轻叹,“那可真是遗憾。”
神子话音刚落,楚夭便看见原本安静如死的尸傀眼底忽而闪过一道猩红的冷光。
尸傀与武僧同时行动,伏魔棍当头劈来时掠起阵阵破空之响。这些武僧配合默契,长棍瞬间扫向楚夭的膝弯、肩头、手腕、腰背,在封锁她全部退路的同时迫她伏法。然而楚夭一个后仰侧身,避开朝胸口正中点来的一棍,她反手抓住长棍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扯,同时借力翻身而上,一记燕雀点水旋身扫堂,逼得几名武僧不得不避其锋芒。
尸傀紧随其后,硕大的拳头裹挟着劲风便朝着少女当头砸下。拳头正中那一袭温软的红衣,就在众人以为那俏丽的少女即将成为一团血肉之时,却见那女子竟柔弱无骨地贴在尸傀的拳上,整个人宛如绕指流水一般,没被伤及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