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乔公轻轻一抚胡须,摇头笑道,“此事不可。”
“如今,我不过一流离失所之人,本打算在下邳城内寻得住所,待我安顿周全,再请黄公与士元先生一同入席。”
“这……如此甚好。”
随后,三人在驿馆下榻入住,黄承彦与庞统住下,乔公则是继续寻找居家之住宅。
庞统与黄承彦说道,“此地看似安居清净,确实难能可贵,但无法与地大物博的荆襄九郡相提并论!”
“还有这位戏大人,也许确实真有经天纬地之才,但竟想妄自废掉儒学,此策定当遭受众人非议,我庞士元定要第一个找他论上一论!”
“黄先生伱暂且独自下榻,我这就去会会那戏大人。”
见状,黄承彦笑了笑,说道,“士元,你我结交多年,不是外人,我有钱,你安心住下便是,无须为钱财之事担忧……”
心思被黄承彦看穿,庞统微微一愣,甚是高傲的转过头,白了黄承彦一眼,“我,我……”
“先生何出此言?我何曾说我没钱下榻……我这是……”
庞统言语间,甚是结巴,“吾是想为儒学正名!不跟你戏言了,我这就去科学院瞧瞧。”
说罢,庞统便朝外边走去,没走几步,却又转身对黄承彦说道,“记得给我留房啊!”
随后,庞统径直朝着科学院走去。
庞统离开驿馆后,黄承彦对戏煜办学之策,心中也甚有想法。
与其他儒学之士相同,尚在荆州时,一听说徐州离经叛道的办学之事,黄承彦同样倍感愤怒。
但是,来徐州的路上,黄承彦心中愤怒逐渐平静,反倒是细细想了一番这办学之事。
儒学虽好,如当今乱世征战不断,武将与兵士大多未曾习过儒学,若是想要以德行约束征战之事,何其困难。
难不成,兵临城下之际,紧靠高谈阔论,唇枪舌战一番,就能退人之兵?
如今这乱世,想要匡扶汉室,唯有实用之学方有可能!
黄承彦心中甚是佩服戏煜这办学之策的奇妙之处。
只是,其他南方名士依旧无法明白,工学,农学,商学何以能与儒学相提并论。
……
庞统一阵步行,便是来到内城门口,这里有卫兵把守,戒备森严,无法轻易进入。
放眼整座下邳城城内,与前些年相比,如今高强筑垒,城池厚重了很多,差不多高了半数,城池跟着厚重了很多。
已然实打实成为一座大城。
庞统心中暗道:城池尚且如此,相比城中早已扩建甚多,恐怕仅是城内便可容纳十几万人,实在难以想象,“这戏大人,实在是钱财甚多啊……”
庞统在门口站立许久,思索再三,便与卫兵说道,“在下襄阳庞统,前来拜会戏大人,烦请通报一下。”
听得庞统此言,门口的几名卫兵皆是脸色为难,回道,“戏大人早有吩咐,让我等谨防名士,尤其是你这般自报姓名之人,嘴上说着前来拜会,却是两手空空,啥也没带……”
如今,戏大人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就算是吃酒席,好歹也要带些手绢呢,还需好酒好肉,上好茶水相待……”
“如若外城百姓前来拜见,戏大人自然相见,至于名士,戏大人有言,不见。”
闻言,庞统顿时一愣,更是唰的一下从脸红到了脖子上:戏大人这是何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