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惆怅到底该如何破局的时候,双鬓斑白的戏志才快步从门外走来。
这么多年一来,他一直喜好酒色,饶是戏煜当初召了世间诸多名医为其整治,也不过堪堪缓和了些许。
可哪怕身体只恢复了些许,他依旧耽于美色,整日往返于烟花柳巷,导致身体愈发的颓败。
而今不过中年之姿,却给人一种夕阳西下,垂垂老矣的感觉。
他快步走到曹丕的身边,拱手行了一礼,而今的他颧骨突出,日渐消瘦,眼窝凹陷,看的人心中不忍。
但曹丕可不这么认为。
这么多年过去,眼前这家伙挑战自己的忍耐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时至今日,他早已不愿再忍。
只是·····这家伙到底有几分用处。
别的不说,当初若不是他,长安城内潜伏的黑骑还不知何时能被人发觉,更没可能在曹真等人的相互配合下,击杀些许黑骑,从而拿到其所用的武器装备。
这些些年来,随着对那些武器装备的研究愈发深入,曹魏大军中可算是打造了一支颇为奇特的军队。
这些人都是从军中严格挑选筛查出来的,战斗力强,军事素养高,再加上前所未有的诸多超大杀伤力武器,在今年夏天同西凉的战场上,可算是好好为曹魏大军出了口恶气。
不但斩杀了马腾的诸多将士,还震慑了西方的众多诸侯,让曹魏大军之名大放异彩。
这可是自天子刘协被劫走后,属于曹魏的最大的喜事!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一时高兴,封了戏志才为御史中丞,位列一品,随后不久更是封其为侯爵,并将夏侯家的女子赏赐给他,以资奖励。
但同样是因为这样,戏志才一时间风头无两,在他心中宽慰的同时,也愈发忠于寻花问柳之事,整日纵情于山水,时常喝得醉醺醺的。
这就导致曹丕对他愈发反感。
废话,整个长安城内谁见到自己不是卑躬屈膝,问安行礼的?
唯独戏志才这家伙,见他十次,其中至少有八次身上都是带着股酒味,言语中更不似旁人那般尊崇。
哪怕让他加官进爵的是自己,但对方非但不思感恩,还整日拿父亲出来说事。
就好像这世间唯一能被他称为主公的人,至今都只有父亲一般。
是,他也承认,父亲雄韬伟略乃是不世之才,更是自己穷极一生想要攀登的高峰。
但山它就算再高也总有飞鸟掠过,山林扎根,并非无法逾越。
小叔看不上自己也就罢了,你区区一个托孤的臣子,又有何资格看不起我这个曹魏之主?
“这般慌张,所为何事?”
看着眼前面色红润,眼神迷离的戏志才,身上还带着浓郁酒气,曹丕皱了皱眉,心中很是不快。
这家伙一看就是不知又从哪个温柔乡出来的。
“魏公,我想到法子了。”
戏志才完全不顾及对方的神情,只是面带微笑的说道:“听闻戏煜水淹了东郡之后让天子下了罪己书,并将一切罪恶的源头尽归于我等······”
“此事定会让我等被动不已,因为天时地利人和,我等不占据丝毫,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