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儿妹子,萱儿妹子年纪小不懂事,你当姐姐的不懂吗?她若是喜欢唱歌跳舞,自家家宴唱一唱跳一跳谁也不说啥。可是你看下面坐着各家主母和千金,让萱儿妹子上去表演,实在是实在是……”
谢春桃见婆婆脸色不虞,陈静儿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忍不住低声提醒。
“表嫂,妹妹上去表演怎么了?”
陈静儿一直瞧不上谢春桃。
谢春桃也不知道走了啥狗屎运,村姑一跃成为京城新贵的当家主母,郡主的嫂子,还即将和公主当妯娌。
才吃饱饭几天,就对她们姐妹俩说三道四了。
陈静儿心里头对谢春桃的做派十分不满。
好容易逮到讨好镇国公府老夫人的机会,她妹妹自然得抓住。
话说回来,这事要感谢白家人呢,若不是白家人一出戏一出戏的点刺伤了镇国公府和范家,还显不出她们姐妹俩在老夫人跟前表忠心的机会。
“我总觉得萱儿在戏台子上不妥。”
谢春桃也说不上来,她就是觉得陈萱儿不该那样。
“表嫂,你就别管我们家的事儿了。”
陈静儿这话对着谢春桃,实际上是对甄氏说的。
是甄氏将她招过来问话,自家和白家关系如此不睦,姨妈偏偏要多管闲事,还当众在她跟前充长辈。
她自己的女儿是郡主,又和大皇子是发小,却阻挡她们家攀高枝。
姨妈真的要关心她们姐妹俩的话,也不会一到京城就和她们家一刀两断,甚至当着太后的面对她们母女仨冷言冷语。
因此,陈静儿不希望白家插手她们家的事儿。
陈萱儿唱到兴浓处,腰肢扭的越发柔软,脸上呈现近乎妖媚的神色。
台下的贵妇千金们,用扇子挡着脸,决定把陈家母女仨拉入黑名单。
太丢了!
绝对不能来往!
以免带坏了家里的女孩子!
甄氏捂着小福圆的眼睛,一脸冷峻,冷冷的瞧着陈静儿,说道:“和你娘一样蠢。”
陈静儿想回嘴,看到白家几个不是瓤茬的儿媳妇和白老太太,忍下了。
“静儿妹子,大嫂不好意思说,我直给你说吧。萱儿妹子在台上就像被人取乐的粉头,幸好咱们这里没有爷们,都是女眷。咱们好心提醒你,你还恼了,我就说好人不能随便做吧。”尤金桂一边嗑瓜子一边咂嘴。
“咋到京城才多久?萱儿妹子的腰身咋那么细了,是饿的还是咋的。”尤金桂啧啧叹息。
陈静儿脸色大变。
这才意识到,方才她让妹子上去表演,陈姨妈为何想要阻止,且佟氏欲言又止。
原来妹妹站在戏台子上,被人误以为是粉头。
这还怎么送去皇宫?
她还想通过此次宴请,获得打入京城贵妇的机会,这下子妹妹的做派会让贵妇们怎么想她们姐妹俩。
陈静儿脑子昏昏的,觉得自己出了一个昏招,恨不得将妹妹从戏台子上拽下来。
老夫人挪到了一个阁子里躺着看戏。
陈萱儿透过阁子,见老夫人面上含笑,自以为讨好了老夫人,唱完歌后忍不住又跳了一支舞。
“这陈家的姑娘咋如此不自重?”一位老妇人,摇头叹息。
“淮城乡下来的,小门小户不懂规矩也正常。”刑部尚书的夫人压低声音道。
“那白状元的家人也是从淮城乡下来的,听说从前日子还不如陈家呢,人家的女眷咋不那样?”又一位夫人皱眉说道。
“她上去唱歌跳舞,她娘和姐姐为何不拦着?”刑部尚书的夫人不解。
“那还用问,你瞧她那做派,就是想用这方式勾爷们。”
坐在刑部尚书夫人身旁的夫人,脸上现出鄙夷。
她想起了家里那群小妾,就是靠柔软的腰肢美妙的歌喉勾的她家老爷流连忘返。
哪家正经姑娘,当众扭腰甩袖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