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摇摇晃晃，孟引坐在马车外，马车内柳珏和苏驭满沉默对视，面前的小桌子上摆着一束白色的花，红色的花蕊有些刺眼。
柳珏看着苏驭满，“你怎么跟过来了？”
“当然是为了探究你的秘密。”苏驭满说道，脸上带着笑意，“九九，你不会赶我走对吧。”
说着，苏驭满打开一旁的小窗子，往外看了一眼，“说起来，今天街道上都很安静啊，就连卖东西的都没有。”
柳珏：“苏驭满。”
“嗯？”苏驭满应了一声，回头笑容爽朗，“怎么了，九九？”
柳珏欲言又止，“算了，没事。”
只是在副本中，他总觉得有些不太真实的感觉，面前的苏驭满和自己印象中的人似乎在逐渐割裂，好像是同一个人，又好像不是一个。
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这种感觉是从哪里来的。
苏驭满盯着柳珏看了半晌，突然伸出手，用力揉了一把柳珏的头发，半长的头发被揉的乱糟糟，苏驭满笑着，又把柳珏的脑袋按到自己怀里。
“支支吾吾做什么。”苏驭满说着，柳珏沉着脸从苏驭满怀里挣脱出来，刚才那一点奇异的感觉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瞪了一眼苏驭满。
苏驭满笑出声来，又伸手帮柳珏理了理头发，“反正不管九九你有什么话想说，有什么问题想问，我都会告诉你，好不好？”
这种像是哄小孩一样的语气，让柳珏顿了一下，“出去再问。”
“好。”苏驭满点头，“什么时候问都可以。”
街道上一片空旷，平日里的热闹不见踪影，只是奇怪的是，每家的门都是敞开的，就像是在等待谁的光临。
天气阴沉，乌云密闭，风中都带着一股凉意。
跟在柳珏后的还有一辆马车，修尔作为马夫坐在外面，里面是小老头，王一然，还有玩家陈锋。
陈锋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端庄的侍女，想到袁黎明和王琳带回来的消息，知道这个侍女估计也是个小boss，一路上都打起了一百分的精神。
只是这个侍女似乎无心做什么，只是嘟囔了一句，“我真想和伯爵大人待在一起。”
小老头也带着几分惋惜的附和了一句，“是啊。”
说着，又低低骂了一句，“可恶的苏满尔伯爵。”
陈锋借着这个机会，倒是问了一句，“伯爵大人平时都不出门，怎么今天要亲自出来准备祭祀之礼的东西？”
王一然瞥了一眼陈锋，无精打采的回答了一句，“祭祀需要的东西，当然需要伯爵大人自己来挑选。”
陈锋点头，状似无意又问道，“可是外面的店铺都没开，我们去哪儿买东西？”
“买？”小老头嗤笑一声，“伯爵大人需要的东西，这些庶民巴不得送上门，怎么会需要伯爵大人亲自来买，这一次是来挑选……”
说到这里，小老头话音一顿，瞪了一眼陈锋，“啰嗦！你只要负责保护好伯爵大人就够了，问这么多做什么！”
陈锋被骂了一句，倒也没有退缩，反倒从怀里摸出了一根雪茄，带着几分谄媚递给了小老头，“主管大人，我一个新人，所以也是想多知道些事情，免得冲撞了伯爵大人，要是有冒犯的地方，您别生气。”
小老头看了一眼陈锋，倒是收起了刚才横眉竖目的模样，但并没有接过雪茄，从鼻子里哼了一口气，“还算是机灵，不过在城堡中，不是靠一点小聪明就能被选中的，这得看伯爵大人的心情，就比如这次，那个姓孟的小子不就被选中了吗？”
“选中？”陈锋装作惊喜的模样，“是能提职吗？”
小老头嫌弃的看了一眼陈锋，“没出息，这种人类的虚职算什么，被选中的人，可是能得到神明眷顾的。”
陈锋默默将这一条线索记住，“神明……是伯爵大人吗？”
“当然，在这一片领土上，我们只信奉唯一的神明，那就是六九伯爵。”小老头说道。
“……不过被选中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这一句话太轻，但还是被陈锋听见了，陈锋眯了眯眼，在扭头的时候注意到一旁侍女似笑非笑的表情，陈锋猛地回过神来，傻笑一声。
……
柳珏靠在马车上，闭眼假寐，苏驭满打开一旁的窗户，看着外面的风景，在发现没什么好看的之后，又收回视线，看向了一旁的柳珏。
撑着下巴，苏驭满盯着柳珏看了一会儿，眉梢一动，拿起一旁的羽毛笔，偷偷用羽毛靠近柳珏。
在即将靠近的瞬间，柳珏抬眼，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苏驭满，“你做什么？”
苏驭满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把羽毛笔放下，“没什么。”
没理会苏驭满有点心虚的小模样，柳珏抬手敲了敲窗户，“停下。”
马车慢慢在路边停了下来，在空旷的街道上，只有马蹄不耐烦踩着地面的声音。
柳珏将一旁的黑色斗篷穿上，苏驭满又帮着柳珏理了理，孟引已经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伯爵大人。”
后面跟着的马车也停了下来，赶车的修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小老头儿一脚踹下了马车，捂着屁股踉跄两步。